个月,她凭什么反要去说软话讨好他呢?
&ep;&ep;想到此处,心火又被勾了起来,她挑起眉头质问:“蔺嘉月,你是不是又想诓本宫呢?”
&ep;&ep;嘉月缩了缩肩膀,委屈巴巴道,“娘娘冤枉奴婢了,奴婢真的不敢有这种念头。”
&ep;&ep;穆皇后寒着脸道,“说来说去,这件事错不在本宫,本宫可下不去这个脸给他说好话。”
&ep;&ep;所以,穆皇后不得圣心是有原因的。
&ep;&ep;不仅目光短浅,胸无点墨,也不懂得撒娇卖俏,丈夫成了天子,她还当自己是燕夫人呢。
&ep;&ep;嘉月自然也考虑到穆皇后下不来脸,但她还是尽职尽责地规劝道,“奴婢知道娘娘委屈,可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尊,更没有主动给别人认错的道理啊?”
&ep;&ep;“那……”穆皇后拉长了音调,沉吟半晌,竟是叹了一口气。
&ep;&ep;嘉月觑着她的脸色又道,“不然这样吧,奴婢想个折中的法子,奴婢听说娘娘擅长做一道金玉羹,皇上甚是喜欢,不如现在就亲手做一道,让奴婢给皇上送过去,皇上一见到,不就明白娘娘的心意了?届时,奴婢再多替娘娘美言几句——”
&ep;&ep;皇后一听,神色才彻底缓和了下来。
&ep;&ep;第三章
&ep;&ep;说到做到,嘉月是急皇后之所急,等皇后亲手做完了金玉羹,她便小心翼翼把盅碗装入了食盒里,拎起食盒,抄了小路便往乾礼宫走去。
&ep;&ep;眼下虽入了秋,可正是犯秋老虎的时候。
&ep;&ep;未正,日影斜照,晃得她睁不开眼睛。毒辣的暑气煨着她的细皮嫩肉,不一会儿,双颊便蒸起了淡淡的一层红晕。
&ep;&ep;一路上,她观日晷,时辰掐得不早不晚,到了乾礼宫时,皇上刚醒了约有两盏茶的时候,御膳房的小食还没到,她便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
&ep;&ep;“路总管,”她轻轻喘了口气,朝廊庑底下的太监福了福身道,“近来暑气燥热,皇后娘娘特地给皇上做了金玉羹,差遣奴婢给皇上送来,烦请你递一下吧。”
&ep;&ep;路总管接过食盒,揭开盖子一瞧,这才想起眼前这个气质出尘的宫女,正是前朝的寿城公主。
&ep;&ep;嘉月正想辞别,却被他叫住,“你等等。”
&ep;&ep;送到皇上跟前的吃食,不仅要下银针,还得随机找个太监试毒,毕竟是前朝余孽送来的食盒,路总管不敢大意,他把食盒交给小太监,这才掖着两手对她道:“嘉月姑娘留步,奴才先进去回禀皇上,看看他可有何指示。”
&ep;&ep;嘉月嘴角挂着浅浅的一抹笑,态度安然道,“那有劳总管了。”
&ep;&ep;路总管踅身便打了帘子进去,须臾门帘又动,从里面钻出个熟悉的身影,他伸手对她比了比道,“嘉月姑娘,皇上有请。”
&ep;&ep;嘉月并不感到意外,作为上位者,他纵容穆皇后对她的折磨,总要找个机会验收一下成果不是?这种自投罗网的好事,他怎会错过?
&ep;&ep;她朝着路总管颔首,轻声道:“多谢总管。”
&ep;&ep;这才提起裙摆入内。
&ep;&ep;进了内殿,不得四处张望,可她对里面的每块金砖都太过熟悉,打眼一瞧,陈设也没太多变化,心里不由得波澜翻滚,指甲死死抠进了掌心里。
&ep;&ep;可她的脸上却是冷静得出奇,就连燕无畏都停下手中的朱笔,对她投来了狐疑的目光。
&ep;&ep;她轻吐了口气,几步走到正中央,屈膝给他请了个双安,“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p;&ep;燕无畏只见她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身上的银红衫子都有些濡湿了,贴在她雪白的臂膀上,额上的碎发也因太热,微微打了绺,衬得那张脸愈加的白嫩。
&ep;&ep;双颊却又是红扑扑的,不是胭脂涂出来的那种,而是从皮肉里透出来的,像一朵开得冶艳的桃花。
&ep;&ep;饶是他向来不近美色,也不得不否认,这个女人很危险,却也会勾人魂魄。尤其是年纪渐长,原本就绝色倾城的眉目更有了一丝媚而不妖的风情,比起那个金尊玉贵的公主,落魄的奴婢,更让人有了想要摧残的冲动。
&ep;&ep;只是,近来她太安分守己了,连他差点都要忘了,她可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前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