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息怒。”
秋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毕竟不是第一次挨打了,强忍着火辣辣的痛意道,“若是夫人能息怒,就多打几下秋菊吧!”
“哼,我还嫌手疼,林蓁那个贱丫头,竟然用暄儿的事来威胁我!”
周媚周身泛着戾气,她周媚何时受人这般胁迫过?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竟仗着老爷给她一丁点儿权力,就敢欺压到她头上来了。
“只是二公子的事,一直悬而未决,始终对夫人来讲是块心病,还不知姑娘她会拿这事作什么幺蛾子出来。”秋菊觑了眼前盛怒的人一眼,小意道。
“你以为我不想除去那心腹大患!只是碍于暄儿,我若强行处置那个贱人,怕他与我离了心。”周媚眸底升起一层氤氲,难以言喻的涩意通数堵在了喉咙底,让她不上不下,极为难受。
“不如夫人先将二公子借口支开几日,再去将此事悄悄解决了,从此无后顾之忧?”秋菊这方才献计道。
“这……”周媚认真思付起来,权衡之下,竟是十分可行的。
怒气骤然消失,望着地上跪着的秋菊,语意松缓不少,“起来吧!方才我气急了,才打了你一掌,不痛吧?”
“不痛,不痛。谢夫人。”秋菊急忙摇头,规矩起了身,纵使脸已经肿胀起来,她也不敢去揉一揉。
……
“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在幽深的巷道内格外骇人。
许久,才见那紧闭的房门隙开了一些缝隙,里面的人警惕道,“你们是谁?”
“给本夫人打开!”
周媚本就华装而来,加上常年的盛气凌人,柳眉倒竖,凌厉的眸子此时正射出道道阴毒碎箭。
守门的管事一时也被唬住了,这架势来头不小,一时也摸不清头绪,“这位夫人,这是私家院子,若是要闯入,休怪我唤护院来撵人了!”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林二公子的母亲,还不快开门!”秋菊见机在一旁数落道。
“这……”
那守门的管事还在迟疑,又见周媚贵气,眉眼之间的确与林二公子有几分相似,只是忆起林暄的嘱托,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少不得为难。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
周媚冷哼了一声,“去,给本夫人撞开。”
秋菊会意,挥了挥衣袖。
身后的十几名的家仆瞬间从身后齐齐窜了出来,哐当——
锁链重重落地,门戛然开了。
那守门的管事立刻被撞翻在地,忍着痛意哆嗦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若是公子回来了,他……”
“他敢如何?还要吃了老娘不成?”周媚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再瞪着闻声涌上来十来名护院,“还不快滚!”
那十几名护院原本凶恶,可是见来者更加猖狂。
竟生了一丝胆怯,下意识的朝着那守门的管事望去,见那守门管事的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对他们摇摇头,“这是公子的母亲。”
众护院才倒吸一口凉气,也不敢动作,只得愣在原地,左右也不是。
“秋菊,带路,本夫人去瞧瞧这金屋藏娇的贱人是什么货色!”
周媚也不在意眼前这群没眼皮的东西,暄儿最早也要明日回来,今日她便要将这麻烦解决了。
“夫人,这边。”
秋菊眼尖,立刻寻了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尾随着周媚,行至主屋前停了下来。
周媚使了个眼色,家仆刚要踹门直入,哪知那房门立刻就打开了。
一名丫鬟先探出脑袋,年岁不过十三左右,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不觉侧身后退了几步,怯生生的瞧着这么多人冲了进来。
周媚面寒似冰,黑云压顶,不怒自威。
“你们是什么人?”
屋内的女子一袭黄衫,模样还算周正,只是离美艳二字还差的远了。
方才这么大的动静又如何没听到,她又不愚笨,又怎会不知来者不善?
“你就是那个勾搭暄儿的乡下货色?”
周媚凌厉的眉峰挑了挑,轻蔑的眸光上下打量了那个女子一眼,还以为藏了个什么娇艳贱货,竟然生的这样普通!
大失所望之余,警惕心也缓了一分。
“颠倒是非!”
那黄衫女子咬牙,“明明是他将我软禁在此处。”
“笑话!就凭你这模样,我暄儿看的上你?多半是你巧言令色,哄我儿先将你安置在此处,再想着寻机入府吧?”
周媚极为不屑,三言两语便下了结论,转即冷笑道,“不过,有本夫人在,你想入府那是痴人说梦!”
“……”那黄衫女子气的接不上话来,只怒眼瞪着周媚。
“没有规矩!长辈训话你也敢这般看着,果然是乡野村妇。”周媚冷嗤一声,气焰越发高涨了一些,挥袖怒喝,“来人,给我教教她如何知礼!”
“是,夫人。”
秋菊应了声,对着身后的家仆使了使眼色,便见两名家仆凶恶冲向前,一把将那黄衫女子压制在地。
“掌嘴。”
周媚居高临下的斜睨了那女子一眼,如同草芥,根本不入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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