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大巴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不断前进着。
在经过一个个地方后,大巴里的诸多新兵陆续已经离开了,此时的车内,算上司机在内,一共就……
三个人。
何红涛看了眼坐在座位上不声不响的兵,默默的叹了口气,随即又将目光望向了窗外。
窗外是一成不变的风景。
就像一成不变的五班似的。
想起五班,何红涛又忍不住叹息,他忍不住看了眼在后面的许三多,心说:
这傻小子放五班,倒是绝配。
路很远,一成不变的风景让何红涛忍不住生出了睡意,直到摇晃感突兀的停下后,他才惊醒,迷茫的看了眼环境,看到不远处的四间屋子后,何红涛轻声说:“到了啊……”
司机回答:“指导员,到了。”
何红涛站起,擦拭眼镜的同时,朝唯一一个乘客说道:“到了!红三连五班,看守驻训场。”
唯一的乘客还在发愣,何红涛催促:“愣着干什么,赶紧下车。”
何红涛带着发愣的新兵下车,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建筑,慢慢走去。
他不喜欢五班,
不是不喜欢里面的哪个人,而是不喜欢这个集体。
因为……
每当他抵达五班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抵达的地方不是军队,而是来到了民工所在的地方。
“跟我走,这是我们连的五班,就四个人,他们……嗯,人都挺好的。”何红涛用了这个古怪的评价,按照正常的讲述,他应该说:这是一个很有战斗力的班集体。
可这个评价显然用不到五班身上。
新兵木木的拎着包,像极了初入城市的迷茫、呆滞的民工。
上了台阶,院子和四间屋子尽收眼底。
但何红涛却是一愣。
他之前来的时候,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凌乱和邋遢,但现在步入,却感觉很工整,有种军营熟悉的氛围。
“还不错,知道来新兵了收拾下。”何红涛心中嘀咕一声,大步朝着四间屋子中唯一的一间宿舍走去。
往常他来的时候,常听到屋内“欢快”的声音,过、不要、顺子之类的声音,可这一次来,却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出去溜达了?”
何红涛下意识的皱眉,快步到门前,掀开门帘后,却看到铁将军正在守门,但铁将军只是挂在上面,并没有直接锁死。
明显是防动物不防人。
将锁取掉,何红涛推门进入,映入眼帘的却是他异常熟悉却从未在五班看到过的景象!
桌子干干净净,凳子马扎都在该放的地方,每张床都收拾的工工整整,床上的豆腐块也有模有样,摆放个人物品的架子上个人物品摆放的异常工整,地上也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这场景让何红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那个五班吗?
他哪次来,五班是这个样的?
门后有风袭来,惊醒了震惊的何红涛,他忙转身,果然,“那根木头”正搭着门帘呆乎乎的看着。
“许三多,先坐。”何红涛说了一句,然后在屋内检查了起来。
他熟知班务中的门面功夫,很熟悉的开始在角落里检查起。
干不干净,得看顾不到角落!
出乎意料,各个角落都很干净,显然是真用心收拾过。
“不错,收拾的挺好。”何红涛忍不住的出声,傻乎乎坐下的木头诧异的看了眼何红涛,何红涛回望一眼没看到许三多坐下了还拎着包,哭笑不得的说:“东西放下,拎着不累吗?”
他则又检查起了收拾的干净的内务。
他最先检查的是豆腐块。
四个豆腐块他都一一仔细检查了一遍。
不是出自一个人手的,最好的那床被子是老马的,剩下的三床中有一床勉强及格,剩下的两床也就唬唬外人。
可何红涛却很满意,因为这不是老马糊弄自己。
他又打量起了屋内其他地方,墙壁上刷的报纸好像又贴了一遍,比以前那种乱七八糟的凑合好看多了,最引他瞩目是东墙上贴着的几张纸,每张纸上一个字,凑成了一段话:
欢迎新同志加入五班
最后有一个微笑的表情,简单一个圈内画了几笔,把微笑传播的异常有神,何红涛看得有趣,喊许三多说:
“许三多,你看五班欢迎你的话,这个表情有趣吧?”
初至陌生地方的许三多,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生涩的回答:“有趣。”
何红涛倒是被许三多这强挤出来的笑弄得无趣起来,索性不再理会,又在屋内走动查看起来。
门口挂着的训练计划又吸引了何红涛的目光。
表格制作的很普通,但最后面三行【本期训练期待目标】倒是别出心裁,何红涛仔细看去,反倒是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色。
这是做戏啊!
他有了判断,也没了刚才的兴致勃勃,他很不喜欢这种弄虚作假!
虽然他是指导员,可毕竟是军队中的指导员,特厌恶这种糊弄上级的弄虚作假。
他伸手想撕掉这张让人作呕的面子货,可手到跟前却忍住了。
【五班能做出这样的面子活,总比一滩死水混日子的要好,算了,就当没看见吧。】
心里寻思一句,何红涛带着一种揭破虚假的心情,走出了屋子,走向了其他三间房。
作假嘛,当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何红涛想看看五班是怎么收拾别的三间屋子的。
但“军械库”和“管道间”的大门都紧锁着,唯有厨房的门是铁将军“半看守”,只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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