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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阵上,居中的自然是主帅王国,此时他也一声令下,催动三军齐出,十数万人马如泰山崩项之势碾压向官军。然而不为人知的是,这三军统率的军令可不是从战局考量而下的。

原来,昨夜被劫营让王国自觉在军中威风扫地,此时见着二娃子何邑先大显神威一刀劈了一个官军偏将,后又与陈幕、陈岭两个贼头将这支官军的主将困在垓心,这将武艺也不似闲,但双拳难敌四手,随着兵刃撞击之声越来越紧密,这官军主将已经渐露败迹,要是他再死于三人之手,那论起功劳来,出风头的又该是廖淳,因为他们都是廖淳的部将。刚好,官军阵上人马齐出来救,王国又岂能让这“煮熟的鸭子”再飞走?正好趁此挥军掩杀,即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在抢手下人的功劳,反而更可显示自己指挥英明果决,这便是王国心中真正盘算的事。

而胡轸,以一敌三已经让他有些疲于招架,又猛听得对面阵上忽然喊声大震,回眼瞥见敌军如排山倒海般拥来,心中大骇,叫苦不跌,深悔不听徐荣之劝,不过心中虽慌,但手下章法却不乱,只见他躲过陈幕刺来的一枪,又朝着二娃子、陈岭二人虚势撗扫一刀,趁着二人躲避之际,拔转马头便往陈仓城中逃去。

二娃子、陈幕、陈岭见着胡轸要逃,急催马来赶,二娃子更是又急得哇哇大叫起来:“狗官休走,且吃你爷爷一刀。”二娃子认为所有朝庭的官都和他家乡中卢县的县令是一般无二的,中卢县的县令是个专门搜刮民脂民膏贪得无厌的狗官,那眼前的这个胡轸即然是朝庭的军将,那自然也当得起“狗官”这个“光荣”称号。

胡轸听到自己居然被骂作“狗官”,心下大为愕然,争战厮杀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人将自己骂作“狗官”,在他印象中只有那些执政一方的官员才有可能被那些草民骂作“狗官”,并且且那些能执政一方的官员大多是士族出身,而自己虽说称得上凉州豪杰,但到底只是一介武夫,难以和那些高贵的士族并论,要这么说来这疯疯癫癫的贼将还高看自己了。只是,这些念头只在胡轸脑中一闪而过,此刻最重要的是逃命!

二娃子继续在舞刀哇哇乱叫着追赶,和他一起的自然还有陈幕、陈岭兄弟,以及身后齐拥来的十数万大军,然而就在三人刚要再次围住胡轸之时,身后突然传来许多惊呼惨叫之声,回头看时,己方军阵已经大乱,东西二角突入了两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了官军人马,军士被杀得措手不及,军阵一乱两边人马混杂,也辨不清官军有多少人马,为防再腹背受敌,在陈幕的喝止下,二娃子只得颇不甘心的舍了胡轸,与陈幕、陈岭二人转身杀向突入的那些官军。

而这突然杀出的官军也不是别的人马,就是这陈仓城中的守军,西路领军将领是校尉段煨段忠明,领着本部两千人马;而东路正是校尉徐荣徐元康,也领着本部两千人马。

原来,徐荣好言相劝,反遭胡轸的奚笑讥讽,徐荣心也颇为不悦,本想就由他去等着看“好戏”,然而他回头一想,如今兵临城下,若是胡轸丧于敌手,那无异于是断了奋威将军一臂,要想守住陈仓城就更难了!而若是陈仓失陷,自己生死且不论,先便是有负于主公重托,主公拔自己于行伍之间可谓恩重如山,粉身碎骨尚不能报万一,自己又怎因胡轸的无理不敬而废主公大事?

如此一想,他便在胡轸走后又向主将董旻主动请缨。而段煨原本对胡轸的出兵拒敌也并不赞同,只是见他执意要去,又严词激烈的奚落的劝阻他的徐荣,另外奋威将军也默许了所以他也便不再开口反对,转而去想的是万一胡轸果然如徐荣所说那样失利,该如何去援救?此时,听得徐荣请缨要从东门绕城击敌侧翼,他觉得此计大妙!当下也请战道:“末将也愿领本部由西门出,与徐将军共击贼军,则贼一举可破!”

徐荣一听段煨愿出西门共同夹击敌军,心中大喜!但主将董旻听了却又紧锁眉头,犹疑不定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少年清朗的声音:“徐将军之计大妙,父亲宜从二位将军之请!”

话音未落一个翩翩少年,已经站在了大殿中间,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奋威将军董旻之子董璜。

董旻一听儿子赞同徐荣、段煨的请战心头疑虑顿消,转忧为喜,他对这自小便聪颖过人的儿子可谓是十分宠爱和倚重的,在这世上除了他大哥都乡侯董卓的指令他绝对服从不会有任何质疑外,便是对这宝贝儿子董璜言听计从,而董璜的建议也每次都是正确的、最好的,没让他失望过。

于是,便有了后面夹击联军的这两路奇兵。

胡轸得脱,败逃入城后,官军这边终是人少不敢恋战,而联军因不知官军虚实亦不敢纠缠,两下里混杀一场各自退兵。

胡轸入得城后自知败军失利,自缚往见主将董旻,董旻知道胡轸乃是大哥董卓的心腹旧将,不便将其用军法斩杀,同时又要借其勇武来守御城池,于是听从儿子董璜的建议,佯装大怒欲斩胡轸,后在徐荣、段煨二将的苦劝之下,方才“勉强”同意计下胡轸的项上人头,让其戴罪立功。由此,即正了军法,又立了董旻个人的军威,自此全城军民齐心守城御敌,无人再敢言出城击敌,而战局从这一刻起也确实不再适合出城拒敌。

再说回胡轸与徐荣二人的关系,经由此次事件,胡轸对徐荣的态度改善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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