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城中徐荣、胡轸刚才交兵复命,马不及解鞍、人不及解甲忽然守城小卒慌奔而至报董旻曰:“南,南,南门外漫天尘起,想是贼,贼,贼兵来了。”
这小校应该是被吓得不轻,连讲话都结巴了。
董旻也着实吃了一惊,暗忖:“这不是徐荣、胡轸二人刚刚报称这些叛羌被劫营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几欲崩溃么?!怎么这么快就整军杀来了?那不成是徐荣这厮夸大其功?”
董旻拿眼去看徐荣,而后再看胡轸,二人皆不作声,董旻心中愈加惊疑,不过纵然如此他也不能在小卒面前表现出些许的畏惧,以免动摇军心,他作色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贼来便紧闭城门,陈仓城高且坚,其可奈何?!”
胡轸听董旻要闭城坚守,抱拳请战道:“若贼围城吾等皆被困矣,原领本部军将就城外拒敌!”
董旻迟疑不定。徐荣阻谏道:“不可!昨日劫营侥幸获胜只因叛羌无备,今番其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吾等只宜闭城坚守,以避其锋芒。”
胡轸怀疑徐荣是为了阻拦自己建功,大怒道:“徐元康汝欲阻吾建功邪?!”转而又向董旻奏请道:“叛羌虽众乃乌合之众也,宜趁其远来立足未稳之际击之,则一战可胜也,乞将军勿疑!”
徐荣被胡轸的话噎得无语,而董旻觉着胡轸此计也颇合兵法,于是便令其将本部军马出城拒敌,自己则率军于城头敌楼防御。
胡轸引出城离城五里与联军接住,两阵对圆,胡轸对左右众人道:“幸得我等赶得及时,若稍有迟延及彼围城我等皆被困矣!”
左右众人见着乌央央如山似海的敌军,心中无不惊惧,但畏惧胡轸军威仍皆称颂道:“将军高见!”
胡轸听了左右称讼心中十分满意。
这时联军营中走出一将,头顶羊角盔,身着牛皮铠,手舞一把硕大而形状甚是怪异的兵器,口中哇呀呀乱叫着前来搦战。
胡轸谓左右曰:“谁敢与吾擒之?”
半晌无人应,胡轸大怒叱日:“如此胆怯何以为将?!”
说罢刚要挺枪自战,阵中一将被胡轸言语所激,高叫一声:“某愿往!”音声未落人早冲出阵去。
然而,胡轸都还来不及感到欣慰,那将早被贼将砍翻落马,众军大惊。
胡轸见了勃然大怒,抄刀直取那贼将,口中叫骂道:“大胆!羌狗敢杀大国上将,汝死也!”
对面那将也破口大骂道,你才抢狗,你全家都抢狗,
胡整听了不由的一愣,对面的贼强,骂人的话虽然粗俗,但听口音却像是中原的,比之下自己的凉州羌,倒是更像偏比的枪撸了,他刚刚的哇哇乱叫,以及那一身的装束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汉人。
原来这装束怪异,手持的兵器更为怪异的人就是二娃子,这二娃子自打来了西凉,不但被妖娆奔放的羌女所吸引,对羌人那种粗放狂野的装束更是喜欢,再加上他手上的那把龙云,以及口中的那种模仿羌话但又学不像的那种哇哇乱叫声,难怪胡轸会把它当成是羌胡异类。
而就在胡轸愣神的瞬间,联军阵中又冲出一将,挺枪纵马直取胡轸,口中叫倒:“二娃稍歇,此贼可留于我。”
二娃子斩了贼将正耀武扬威的得意着,忽被人叫了小名,心中十分不悦,怒目看去,来人却是黑山贼的二当家陈岭,虽说二娃与陈岭一向交好,但当着敌我两军将士的面被叫小名,心中终是不爽快,况且这陈岭还是来争功的,顿时大怒,喊道:“某乃大将何邑,再叫我二娃我跟你急!”口中说着两腿却不停歇,急夹马刺冲向胡轸想赶在陈岭奔到之前斩了胡轸,显然不愿把立功出风头的机会让给陈岭。
而二娃子和陈岭二人只顾争功,却不想背后又冲出一将,口气更为狂傲,说道:“二娃、二弟都且让开,此人乃敌军主将,你二人恐非敌手!”
这口气不是旁人,正是贼老大陈幕!
陈岭听了不满的嘟囔道:“大哥何长他人志气?”但却也不敢过多分辩。
二娃子虽不满当着众军被唤作“二娃子”,但慑于陈老大的淫危,也不敢顶撞,只近乎乞求似的可怜巴巴的说了句:“你就不要来和我抢功了嘛!”但声音小的几乎只有他自己可听见,完全没了刚刚那挥刀斩将,口中高喊“我乃大将军何邑”的耀武扬威的神气样。
而胡轸此时已经怒发冲冠,这不知哪里冒出的三个无名鼠辈竟也敢视自己如儿戏?!自己好歹也是凉州界上响当当的豪杰,都乡侯帐下有名号的大将,他咬碎了满口的钢牙,挥刀直取二娃子,想先结果了离自己最近的疯疯颠颠的贼将,好叫群贼知晓自己的手段,然后再去擒那另外两个。
却不想二娃子前一刻还催马急奔想要争攻,下一刻却因畏惧陈幕的淫威,不敢和陈幕争功,此时突兀的勒了马缰,马速顿减,而陈幕马快,只一瞬间便已纵上前来,回魂枪斜刺里直戳向胡轸心窝,胡轸吃了一惊,只好舍了二娃子,急翻身躲逼,亏得是他马术精湛才堪堪的躲过这一枪,而他仰身刚起,二娃子也已赶至近前,二娃子虽不敢和这贼老大争功,但若就此拨马回阵脸上又十再是有些挂不住,心中踌躇而跨下座骑已经载着自己逼近敌将,只好本能的砍出一刀。
这时陈岭也至挥刀劈来,胡轸只得慌忙拿刀格挡,这情形即危险又狼狈,也就更谈不上反击了。
官军阵上,胡轸帐下众将虽是心怯,但见胡轸被三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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