郏下城内。
从安众跑回的六个官军叫开城门之后被直接带到了县衙大堂。只见那屈铭坐于大堂之上,拍案大怒道:“攻打宛城?这种胡话也敢来诳我!来呀!给我拿下这六个叛贼!”
那六个跑回来的官军此刻正跪在堂下,满心想的是报信邀功的,没想到这屈县令居然拍案大怒,这六人顿时吓得是面无人色,大喊冤枉。
这时传令小校来报外面有个黑衣人求见,屈铭知是潜伏在安众的细作来了,但平日传递消息都是用信鸽,今天居然连夜跑来了,估计是要出大事了,于是急忙从侧门引入内堂。
黑衣人抱拳禀报道:“大人,贼首龚都正准备举众偷袭宛城,请大人早作准备。”
虽然屈铭早已从那六个跑回来的兵卒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听到探子通报这消息时,这屈铭依然是吃了一大惊,心中寻思道:龚都贼子好大的胆子,连番攻打我郏下不下,这回竟然想去偷袭宛城,想拿下宛城再关起门来打我么?!屈铭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惊恐,脑中开始不住的盘算着对策,但是他的外表依然严峻冷酷,摆摆手示意让那探子退下。探子离去后,屈铭突然想到这可能是一个除掉龚都的绝好机会,那宛城城墙高且厚,就凭龚都那点人马想要拿下宛城,简直是在做梦,自己倒是可以趁这机会端了龚都的老巢。
心中计较已定,屈铭走出内堂,召集军士,一脸喜色的向大家宣布了一个天大的消息:“诸位,贼首龚都现已倾朝出动攻打宛城。”
听到这消息,在座的将领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抬头一看他们的屈县令却依旧是一副乐陶陶的样子,顿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屈大人脑袋被驴踢了吗?这宛城可是荆北重镇,宛城要是一丢上面怪罪下来,大家伙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不过话说回来,宛城若是真丢了,估计那会儿大家也早就没命兜着了,安众、邓城都已陷入贼手,若是宛城再失守郏下就被包饺子喽。大家都是来混口饭吃的,别的地方当官的都跑了,这里原来的耗子苏协也早跑了,就屈铭你小子逞能,想找死还非拉上咱们当垫背,现在你疯了也好,咱还是各自跑路吧,众人嘀咕着。
屈铭手一举,示意大伙安静,见众人都静了下来,屈铭说道:“诸位议论纷纷看来已有对策,不妨说出来听听。”
步军头领安虎上前一步抱拳道:“宛城若是失守朝廷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另外宛城一丢这郏下便也难以自守了,所以请屈大人火速派兵救援。”
屈铭点点头道:“恩,不错!其他人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众人见屈铭在点头,于是意见出奇的统一,一致支持安虎救援宛城。当安虎正在得意洋洋的时候,屈铭突然脸色一沉,抓起案上的竹签筒就朝安虎砸去,“饭桶!一群饭桶!真不知道朝廷怎么养了你们这么一群废物!”
屈铭突然爆发众人被吓了一大跳,安虎则最倒霉由于猝不及防,被一竹筒砸出了鼻血。现任城防内卫校尉李裕原是屈铭副将,与屈铭交好,这会儿才敢壮着胆子问道:“那以大人之见,我等应当如何应对?”
屈铭道:“偷袭安众!这贼首龚都行军打仗也颇有两下,今我若引军去救,他来个围城打援岂不白白损伤我方兵力,然后趁我等主力外调他再派兵攻袭我郏下,众位将军到时又当如何应对呀?”
屈铭环视众人,底下再也无人敢出声了,他接着说道:“今贼众围攻宛城,那么安众必然空虚,正是天赐良机,我将举全力拿下安众,则宛城之围自解而贼首龚都可擒矣!”
李裕问道:“如宛城被破,则我等岂不危已?”屈铭道:“黍盈(李裕表字黍盈)多虑了,宛城坚固尚有八千军士可守,南阳郡长褚贡乃一代名将,骁勇善战,由此人坐镇宛城犹如泰山,逆贼龚都汝命休矣!哈哈哈哈!”
临近巳时,在郏下敌楼上眺望的小校来报,宛城方向的上空弥漫起了浓厚的狼烟,屈铭决定出战。当他带着三千五百名官军杀气腾腾的走出郏下东门的时候,一骑红尘朝东北方急驰而去。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安众城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站着许多黄巾士兵,这些士兵站岗可比平时认真多了,站的笔挺笔挺的,仿佛是迎接着长官的检阅,又仿佛如临大敌。对,正是如临大敌!
在城西的曲源桥头,隔着河就望到安众城头上黄苍苍的一片,这下可把屈铭吓得不轻,想隐蔽周围也没个遮挡物,不会是中计了吧?屈铭暗自嘀咕,难不成贼众绕道偷袭,不可能!贼众明明正在攻打宛城,平白的不可能多出这许多人来。都说黄巾贼会妖法,难道是黄巾贼们施了什么撒豆成兵的妖术了?不对呀,贼兵站得高也应该早发现我们了,怎么没有反应?不猜了!屈铭让哨马前去打探(其实和前去送死差不多,城上面这么多敌人,还没靠近就该成刺猬了)。
屈县令故作镇定的背过脸去开始哼着小曲儿看风景,等待着哨马的惨叫声,可哼完《董娇娆》又哼了《丽人行》,还是没听到啥声音,刚要回头看,这哨马居然回来了。
那哨探的军士禀告道:“大人!郏下几乎是座空城,城墙上多半是草人,只有少数贼兵间插其中,看我等大军压境已开始有人逃跑了。”
屈铭急忙率军靠近查看,果然都是草人。“哈哈,一座空城这龚都贼子胆子够大呀,大白天的竖几个草人也想来骗本县,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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