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乃是松兰山一带的名医,每个月的逢五之日才肯接诊。”
“名医?”季王抬了抬眸子,注意瞬间被这两个字吸引走。
“不仅仅是名医,更有甚者称之为神医呢,听说是医术了得。”
“当真?”季王抓着扶椅的手不自觉用力。
“好多人都知道这个神医呢,对他的医术大为称赞,想是有些真本事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此神医行为与常人有异,比较特立独行,让人捉摸不透。”
“你这般说让我对他越发地感兴趣了。”季王直言不讳道,心里盘算着要去亲自拜访一趟。
“王爷感兴趣?想招进王府中来?”谭福加想起季王府中还缺一个大夫,便如此言说道。
夏容宣本是想着会一会神医,结果谭管家替她寻了个由头,她便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去:“正是,府中大夫一职空缺已久,若神医入府,如虎添翼,岂不美哉?”
“王爷所言极是,老奴这就安排一能说会道之人上那松兰山……”
“不不不……”谭福加还未说完,季王便出声打断了他,眯着眼笑道:“本王亲自去,才显诚意。”
谭福加略一思索,赞同道:“也是,此神医脾气古怪,说不准真得如那古时的三顾茅庐一般,方能将其请下,王爷亲自去也好。”
季王倾身上前,急迫道:“你速速去安排,越快出发越好。”
“是。”谭福加得令,旋即前去安排出行事宜。
前车之鉴,外出拜访隐居之人,不能弄得声势浩大,会惹人生厌的。季王带上和林、和顺二人和两三个仆役便出发了。
松兰山在季州境内,但是居于边界的位置,从王府至山脚,需行三日。季王提前算好日子,恰巧在七月十九的时候抵达松兰山脚。
“殿下要做好露宿山林的准备,这个神医的脾气古怪的很,不管你从多远赶来,他绝不让你留宿,重病之人亦是如此。大多数来访的人皆要在这山中搭建临时屋舍,以避风雨。看,那些就是前人留下的痕迹。”和顺指着林荫下的几根木桩道。
和林偏了偏脑袋,看向林中深处,笑道:“我们自是不怕的,王爷不是最喜欢搭建木屋了吗?此时正好一展才能。”
季王笑笑没有说话,露不露宿山林不要紧,她最担忧的是这个神医这里有没有能让自己“装瞎”却不被发觉的药。
“前面是蜿蜒小路,路上还有荆棘,骑马大为不便。天要黑了,我们不如在此地下马寻一住所,嘶!这森林中的蚊虫真是多呀!”和林时而挠着痒,时而拍打蚊子,模样滑稽。
夏容宣与和顺看罢,哈哈大笑起来。
下了马,夏容宣扫视着四周,寻到了一片开阔之地。松兰山树林茂密,蚊虫定然成群,无奈地与众人道:“今夜大家苦一些,便宿在着山中。”
和顺叹道:“我们受苦不要紧,就怕殿下您受苦。”
“区区蚊子,不足挂齿。”季王笑道。可说是这么说,转瞬之间,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经被蚊子叮了十数个胞了。
她为维持面上的风度,又不好明目张胆地挠,只好装作没事人一般走开,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摸摸地挠两下。
“这个地方好,平坦开阔,方便搭建房子。”和顺指着一地道。
“那便定在这儿了,大家散开去寻些木材、大叶,我们要在天大黑之前搭好住所。”有了兴趣之事,季王的注意力转移走了,身上奇痒难耐之感顿时少了许多。
一行人跃跃欲试,正准备动手,却见一个素衣打扮的男子快步朝他们靠近。
“你是谁?”和顺警觉,大喝了一声。一行人纷纷停下动作,举目朝着那名男子望去。
“客不必惊慌,我是奉师父之令,请客人们上山的。”男子亢声应道。
“汝师是?”和顺丝毫不敢懈怠,径直将腰上的刀横在身前。
来人规规矩矩地答:“吾师姓韩名江,是住在这松兰山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