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舒心。她现在就有这份心思,难怪最后成了风光无限的太子妃掌仪女官。
&ep;&ep;顾容安把玩着鸡毛键子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她发现重活一遍还是很有用处的,眼睛和心都会更加明亮。
&ep;&ep;陈氏已经跟曹氏说起了晋王。
&ep;&ep;那些复杂的官职曹氏一个也没听懂,她只懵懂地明白自己的丈夫从一个小官慢慢当成了大官,现在当了大官的丈夫派人来接自己和儿子了。
&ep;&ep;只是这个大官丈夫已经娶了新的妻子。
&ep;&ep;她颤抖着唇,眼泪纷纷落下,“他都已经重新娶了妻,为何还要来接我呢?”
&ep;&ep;曹氏听出来陈妈妈话中的意思,如果不是娶了朱氏,丈夫根本不可能当上这么大的官。丈夫新妻子身边的奴婢就这么白净富贵,看起来像是员外家的太太,那她又该如何的光鲜体面呐。曹氏低头看着自己老树皮一样粗糙丑陋的手,心里已经退却了。
&ep;&ep;“夫人,您可是误会了王爷了,王爷一直记挂着您呢,只是当年战祸不断,音讯隔绝,这才没能及时来接你们。”陈妈妈没想到曹氏是这么个说哭就哭的软性子,有些吃惊,急忙给她解释,“您看,王爷一有了您和大郎君的消息,不就立刻派人来接了吗。”
&ep;&ep;陈妈妈安抚道,“我们王妃也是盼着接您回去的,院子也都收拾好了,就盼着一家人团圆呢。”
&ep;&ep;“我只是个乡下妇人,配不上王爷,请你们回去,让他给我捎一封休书就罢了。”曹氏用袖子揩着眼泪,下了决定,“让大郎一家跟你们走,那是他的亲儿子,不该陪我在乡下过苦日子。”
&ep;&ep;如果可以,王妃也想只把大郎君接回去啊。陈妈妈耐心给曹氏讲道理,“您这样说,可就误了王爷一片苦心了。您是不知道,这些年王爷过得艰难,好几次险死还生。现在好不容易晋地太平了,王爷才是能够放心把您接去享福啊。您不念着王爷的心意,也该为大郎君考虑,如果您不愿回王府,大郎君如何愿意?”
&ep;&ep;想到儿子,曹氏动摇了。冷静下来曹氏也明白,依着儿子的孝顺,是不可能抛下她,去王府享福的。
&ep;&ep;陈妈妈看出来曹氏的软肋,语气越发诚恳,“夫人您难道不想大郎君有个好前程吗,大郎君回去就是晋王府的世子,难道您要让他当一辈子的村夫,过苦日子吗?”
&ep;&ep;这话在曹氏心上敲了一记重锤。
&ep;&ep;作者有话要说: 屡被拉来躺枪的林员外:我家的绸缎庄、闺女、太太,就连喝的水都被拉来躺枪了,就放过我吧,我只是同方镇首富而已,晋地最大的首富还等着你们去霍霍呢!
&ep;&ep;第9章决心
&ep;&ep;是夜,曹氏在床上翻来覆去,握着一个蓝色香囊,无法合眼。香囊是她亲手缝的,她女红不好,又不好意思请儿媳帮忙,只是缝了最简单样式,打了个如意结。里头装的是她高价从刘神婆那里买来的可以趋吉避邪的灵符。
&ep;&ep;随着呼吸,鼻子闻到的是一种像槐花香的香气,说不出的好闻。是陈妈妈服侍她洗脸后,在她脸上擦的香膏。二十多年没在脸上动过心思,曹氏不知道这香膏的好坏,却也知道那个小小的青瓷香膏盒子既然镶着金边,定然价格不菲。
&ep;&ep;曹氏轻缓地叹了一口气,丈夫离家多年,他的样子其实已经模糊了,就记得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男子。她配他,其实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她就是那个被姐妹们妒忌的牛粪。
&ep;&ep;曹氏摸摸自己老树皮一样的脸,在陈妈妈拿来的金贵的香膏的作用下,好像变得软滑了些。她年轻的时候也算不上好看。能嫁给丈夫,全是因为丈夫家贫出不起彩礼,又不愿意倒插门,而她不仅不要彩礼,吃苦耐劳,还带了一匹马做嫁妆。
&ep;&ep;后来那匹马在丈夫被拉壮丁的时候,被丈夫骑走了。
&ep;&ep;她是喜欢他的,否则软弱了一辈子,也不会强硬一回,在顾家媒人上门的时候自己做主嫁给他。否则也不会在失去丈夫音讯多年的情况下,还不死心地给丈夫求一枚灵符。许是这枚灵符真的灵验吧,竟然叫她等到了丈夫的消息。可是,丈夫已经娶了大户人家的女郎君。
&ep;&ep;她侍奉公婆,敬爱夫君,给公婆送了终,为顾家留了后,还为他顾家根守了节。七出三不去,她问心无愧,顾家根就算当了王爷,也没有休了她的道理。是她不愿意去享所谓的福,看人脸色。
&ep;&ep;曹氏用枕巾揾一揾眼泪,可是,她舍不得她的大郎在这穷乡僻壤的过一辈子。
&ep;&ep;还有安安……曹氏伸出手去,摸摸孙女儿软软的头发,她的安安长得像是观音娘娘的玉女下凡,漂亮懂事,让人想要把所有的好都给她。她不愿意安安长大了只能嫁给一个村汉,像她一样操劳,早早的就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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