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呢?
&ep;&ep;简直再贴切不过。
&ep;&ep;被下放劳动改造的人,整天要学习纠正固有的思想。
&ep;&ep;但要知道他们之前可是大学里的老师、专家,是教书育人有一身本领的人。
&ep;&ep;“我觉得他们很想要跟我传道受业,奈何当时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夏教授跟我说我来干校不太好,可能会对我本人有影响,所以建议我有什么问题就记下来,把这写着问题的小纸条交给老张大叔,隔天再去找老张大叔要答案。他们真的很希望能帮助我解决问题。”
&ep;&ep;南雁说到这事时神色带着些动容,“我就在想如果工厂、国家有需要,他们肯定也会义不容辞,拿出自己所有的本领,甚至耗掉最后一点心血,来帮工厂、帮国家做点事情。”
&ep;&ep;钟胜利听到那年轻的女同志轻声说道:“他们需要一个展露才学、报效祖国的机会,而我们也需要他们的专业技能。”
&ep;&ep;食堂里一阵静寂,除了外面呼啸的风声阵阵。
&ep;&ep;良久之后,钟厂长这才开口打破此间静谧,“吃饱了吗?”
&ep;&ep;南雁被这问题弄得一懵,“还行吧。”
&ep;&ep;她胃口不算特别大,一大碗足量的打卤面倒是填饱了肚子。
&ep;&ep;“那跟我去趟干校。”
&ep;&ep;钟厂长一向的雷厉风行,听说省里其他肉联厂搞了个制药车间,他就麻溜的去学习。
&ep;&ep;那边学不来他回来,想着再想其他办法。
&ep;&ep;而当南雁说干校的那些知识分子或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时,他也不避嫌,喊上南雁就要去干校。
&ep;&ep;南雁先去把碗筷刷了送还给刘师傅,这才跟着钟厂长出去。
&ep;&ep;外面雪越发的大了,指甲盖大的雪花片子扑面而来,很快就又融化成凉凉的水滴,偷偷溜到了脖颈里。
&ep;&ep;南雁哆嗦了下,抬头看着那发出晕黄光芒的路灯。
&ep;&ep;钟厂长是个有胆色的,在姜玉兰指控她与干校的人勾勾搭搭未果后,这节骨眼往干校去,是真不怕啊。
&ep;&ep;不过这时候过去也正合适——
&ep;&ep;没人会觉得她会去而复返,玩“顶风作案”这一套。
&ep;&ep;何况钟厂长又是抗美援朝的老战士,还去苏联留学过。
&ep;&ep;有资历呢。
&ep;&ep;一般人也不敢乱来。
&ep;&ep;南雁乱七八糟的想着,听到钟厂长问自己话,这才连忙收敛起发散的思维。
&ep;&ep;“你怎么想到要去干校找人请教?”
&ep;&ep;南雁回答的理所当然,“不懂就要问,我请教了别人他们也不懂,只能出去找专家帮忙,也是碰碰运气。”
&ep;&ep;“那如果我不同意呢?”钟厂长觉得这小同志也太大胆了点,“就不怕自己真没了这工作?”
&ep;&ep;“您怎么可能不同意?”南雁伸手接了片雪花,尽管在她掌心里只存活了不到两秒钟,便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之前骆主任跟我说过,您当过兵。”
&ep;&ep;当过兵的自然知道军嫂的难处,也更体贴死了丈夫的军嫂。
&ep;&ep;坦诚的回答让钟厂长笑了下,“这么说来,你倒是把我这脾气都给拿捏住了。”
&ep;&ep;“那倒也不是,其实我最初的打算是想着跟您商量另一件事。”从工厂离开到干校有这么一小段路,南雁踩在积雪上说起了想公社养鸭的事情。
&ep;&ep;钟厂长听着颇是感兴趣,“这是你想的主意?”
&ep;&ep;“也不完全是,林业之前写信跟我说过这事,他觉得公社辖区里没山注定搞不了什么山活,但是我们这边河沟多可以养鸭子,就是鸭苗这个成本不算多贵。”
&ep;&ep;钟厂长闻言点头,“他这思路很好,你也是个好样的。”
&ep;&ep;一如活着的战士从此多了一份死去战友的遗愿,这个小同志将丈夫的心愿扛起。
&ep;&ep;是个好样的。
&ep;&ep;南雁多少轻松了些,“那这样说您是同意了吗?”
&ep;&ep;“问题倒也不是特别大,这样你们公社先做好调查,这边我也打听打听看有没有需要鸭肉的市场,如果需求大的话自然可以来搞一下。”
&ep;&ep;开拓市场、提高产值,这正是钟厂长所追求的。
&ep;&ep;他没道理不同意。
&ep;&ep;但需要一点时间,两边工作都做好了,这事才好继续弄下去。
&ep;&ep;毕竟孵化鸭子也得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现在还不着急。
&ep;&ep;这事情非要分个轻重缓急的话,自然是眼下的制药生产流程更重要一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