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贞娘要是真的耍心眼了,总有她好看的。
&ep;&ep;“大夫人身子不适,让二少奶奶你去葳蕤堂侍疾。”菊香幸灾乐祸的把话带到,“二少奶奶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尽早动身,大夫人那边还等着你去尽孝呢。”
&ep;&ep;大夫人身体康健,所谓的身体不适都是磋磨她的借口,姜贞娘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
&ep;&ep;她转动着酸痛得手腕,静静的想,白日里大夫人才罚她跪佛堂抄书,按照往常惯例她被罚了一阵后总能有几天安宁,大夫人这时候让她去侍疾,无疑是想拿她出气,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惹她不高心吗?
&ep;&ep;事情反常,姜贞娘心里有些不安,但她在忠勤伯府孤立无援,如同被蒙住眼睛耳朵的废人,府里府外的消息她都不知情。
&ep;&ep;纵使有不好的预感,大夫人传话,她还是只能前去葳蕤堂。
&ep;&ep;第二章你那个好哥哥把楠哥打了……
&ep;&ep;春兰哭过,眼圈有些泛红,姜贞娘怕生事端,找了个借口把春兰留在了院落里看家。
&ep;&ep;姜贞娘到了葳蕤堂,门口的丫鬟没让她进去,姜贞娘静默的看着紧闭的湘妃竹帘,知晓大夫人这是罚她站。
&ep;&ep;外面日头正盛,丫鬟故意把姜贞娘带到阳光照射的地方,光晕落在姜贞娘苍白病态的脸上,姜贞娘微微眯着眼,侧脸有微痒刺疼的感觉,她没动,也没有去触碰被晒到肌肤,只安静而温顺的站着,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ep;&ep;汗珠随着鬓边滑落,之前跪了半个时辰的腿受不住得打着微颤,姜贞娘的身体也有些轻晃。
&ep;&ep;竹帘晃动,有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姜贞娘抬眼看清面前妆容精致珠翠环绕的女人是谁后,她屈膝福身,礼数周到的对着眼前的人唤道:“大嫂。”
&ep;&ep;“二弟妹,你怎么不——”大少奶奶周氏先是一怔,转念又想明白了,一定是二弟在外面闯得祸被知道了,所以婆婆这是拿二弟妹出气呢。
&ep;&ep;周氏想到外面的传言,心下有些怜悯,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替姜贞娘通传一声。
&ep;&ep;有周氏帮她传话,没一会儿就有丫鬟出来传话让姜贞娘进去。
&ep;&ep;大夫人身边的人对周氏态度非常恭敬,对姜贞娘得态度却透着轻慢。
&ep;&ep;周氏看不下去,临走前她没收姜贞娘的道谢而是说道:“二弟妹,你终归要自己立起来,别让奴才爬到主子头上了。”她扫了眼一直廊下守着姜贞娘罚站的丫鬟,轻飘飘的说道。
&ep;&ep;姜贞娘明白大嫂是提点她反抗,只是她能压服过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却没办法反抗大夫人的意志。
&ep;&ep;百善孝为先,不管是她从小学习的女诫女德,还是爹娘对她嘱咐教诲,面对婆母的刁难姜贞娘都没有理由反抗,而且大夫人是有品级的伯夫人,她就算有这个想法又拿什么反抗呢?
&ep;&ep;姜贞娘只是点头道谢,还是微垂着头,温顺得没有一根刺,见她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周氏觉得无趣,带着仆从转身走了。
&ep;&ep;离开葳蕤堂后,周氏的贴身丫鬟问道:“大少奶奶,方才你为什么要帮二少奶奶说话?那场景一看就是大夫人故意在罚她。”
&ep;&ep;周氏折了一枝花,她语气淡淡说道:“我不过是看她可怜。”
&ep;&ep;是真的可怜,周氏现在还记得姜贞娘才嫁过来的模样,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眼眸盈盈有神,嫩得和花朵骨一样,连她这个女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和现在容色苍白谨小慎微的女人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ep;&ep;不是说姜贞娘容颜毁损了,再怎么说大夫人都是伯府女主人,不会让自己传出虐待儿媳的恶名,即使磋磨的姜贞娘,也不会让旁人看出端倪。
&ep;&ep;长相还是那个长相,这几年还长开了些,只是姜贞娘身上的生气像是被抽了一般,空有一副皮囊,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ep;&ep;想到姜家的变故,周氏忍不住想,要是她这个弟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接受不了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住。
&ep;&ep;毕竟是在同一府邸居住了八年的人,再怎么说也有些感情。
&ep;&ep;周氏蹙着眉,长叹了一口气,情绪也有些低落。
&ep;&ep;贴身丫鬟连忙安慰道:“大少奶奶你也别太伤怀了,要奴婢说,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少爷再不喜欢她,她也是名正言顺的二少奶奶,只要她立得起来,收拢住二少爷的心,或者把二少爷哄住生个孩子,好日子不是在后面吗?”
&ep;&ep;贴身丫鬟心里也有些瞧不上姜贞娘,没见识没手段,白费了能嫁入伯府的好命,随便换一个人都能把日子过得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