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孃把这条黄军裤递给了漆澈。
折腾一番后,好半晌,秋莎才回到家里。
母亲见秋莎回来,大声说:“丫头,你们的事干不起,你看他第一回到家里来,你就给他吃猪蹄子,这个预兆不吉利,猪蹄子预示着有第三者要把你们踢开的。”
“阿妈,你太迷信了!都哪个年代啰。”秋莎不以为然地笑着说。
秋莎对这个青年实在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但是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虽然她怀念那个给予她无数个美好憧憬的家园,夜晚父亲坐在桌边裹着叶子烟,母亲在灶头上忙碌,姐姐挑着大捆高粱杆回来,而摔断了腿的哥哥一定坐在他床头,在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下,看那些页面发黄的古书。虽然这一切都值得留恋,但嫁人是女人的必由之路啊。
竹林中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鸣叫着,下午的太阳从房屋的西面斜射来,透过竹逢。
暖洋洋的阳光下,秋莎思忖着。
本来自己有个温馨的家,可是,一个月的时间里,一切都变了。温暖的家在哪里?头无半匹瓦,脚无半片地,秋莎该怎么办?病重的父亲已无能力照顾她,哥哥离世已没有人保护她,大姐断然拒绝她进入家门,抛弃了她。她常常徘徊在老屋周围,那熟悉的家园已经变得面目非,到处是残垣断壁,荒草萋萋。
这些令人头痛的事天天折磨着她,围绕在她心头。而这个男青年并不是她心仪的对象。学校有几个男同学向她传达爱意,秋莎不会选择他们,因为他们还没有参加工作,不能解决她的生存困难。住在周二孃家也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