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一个趔趄,栽进了江陈怀中。
&ep;&ep;江陈只觉怀中温软绵弹,一点点蹭着他坚硬的胸,一并带来少女特有的清淡甜香。
&ep;&ep;他仰起脸,喉结滚了滚,忽而带着人一歪,倒在软榻上。
&ep;&ep;音音低低惊呼了一声,颤颤的尾音勾的男子又是一僵。她察觉出他的变化,再不敢动,只乖巧的伏在他宽阔的胸前。
&ep;&ep;江陈垂眸看了眼她柔顺的发顶,手指动了动,轻轻触了触她垂在软榻边沿的青丝。
&ep;&ep;他们虽则行过那亲密之事,可次数了了,每次事毕,也再无亲近之举。像如今两人肌肤相贴、呼吸想闻的距离,却是从未有过的。
&ep;&ep;他原以为自己不会习惯与他人如此相近,可此刻就着那昏黄烛光,竟觉出几分安稳的静谧。
&ep;&ep;音音也晓得他不喜旁人近身,忙要起身,却被腰后的大手一扣,又软软跌了回去。听见男声暗哑,在他头顶道:“别动,躺一会吧。”
&ep;&ep;她只好侧过脸,沉默下来。
&ep;&ep;只此刻心一静,又距离如此近,便闻见了他袖口传来的阵阵香气,是世家女子惯常用的苏合香。
&ep;&ep;他带着旁的女子的香气拥着她,让她心里无端沉闷下去。只也无缘置喙,她一个外室,有何资格去过问?
&ep;&ep;她垂下眼,掩去了那几分不适神情,却听江陈又道:“我袖口一块绢帕,拿出来。”
&ep;&ep;音音便伸手,从他的宽袖里抽出一方帕子,上面素净缎面,单绣了个韵字。
&ep;&ep;她愣了一下,便听江陈肯定道:“这是柳韵的。”
&ep;&ep;他话音出了口,久久不见怀中之人回应,不由伸手抚着她的发顶,罕见的温和:“你今日也见着了,觉着柳韵如何?”
&ep;&ep;音音便明白了,他这是选定了未婚妻,要来知会自己一声。
&ep;&ep;柳韵这姑娘,圆脸圆眼,虽貌不惊人,却自有股子天真神态,最是让人不设防,只她总觉得,这姑娘纯澈的眼神下,掩着股子她瞧不清的阴晦,这是女人的直觉,说不出缘由。只她能说什么,他认定的妻,哪里容得自己说三道四。
&ep;&ep;她摇摇头,扯了扯嘴角,道了声:“是个通透的。”
&ep;&ep;江陈闭着眼,低低嗯了声,道:“既通透,便能清楚旁人的底线。你勿需担忧,我亦打听过她的为人,平素待人宽和,想来不会为难你。你且放宽心,只管服侍好本官。”
&ep;&ep;音音没作声,想着他毕竟是个男人,平素见惯了男人间的较量,却不懂这后院的阴私。一个聪明人,也是最会绵里藏针的,没有哪个妻子,能真的容忍自己的丈夫有偏宠的女子。
&ep;&ep;江陈见她还是沉默,亦未言语,只将人嵌的更紧了些,仿似要融进骨血中。
&ep;&ep;屋角的立式琉璃灯在地上映出他们亲密的身影,一如这世间最恩爱的夫妻。
&ep;&ep;音音瞧着那影子勾了勾唇,颇有些嘲讽意味,他拥着她,用最亲密的姿势,说的却是要娶旁的女子。
&ep;&ep;那帕子还在她手中,苏合香气经久不散,是柳韵的气息。
&ep;&ep;她在想,等日后他成了亲,日日带着柳韵的味道来拥她,甚至做那最亲密的事,她是否真的能习惯。
&ep;&ep;大概是不行的,她早被阿娘教导成了个不容于世俗的怪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