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孙!”
&ep;&ep;江陈颔首,挺拔的身姿在铺着毡毯的地面上映出长长的影子,肃杀一片,他说:“自然不敢杖杀祖母,只是,若是再有这等事,祖母身边献力献策的奴才,一个也别想活。”
&ep;&ep;他说着瞟了一眼张嬷嬷,刀锋一般,刮的张嬷嬷汗毛倒竖。
&ep;&ep;老夫人杵着手杖,连声道:“好好好,我且问你,你这外室要是生下子嗣,你日后妻子的体面何在?”
&ep;&ep;“妻子的体面我自会顾全,无需祖母挂心。”
&ep;&ep;江陈应了一句,又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道:“只我身边的小姑娘,旁人也不能伤害一分一毫!”
&ep;&ep;他丢下这句话,自顾自出了府,留下后院里一阵阵的哀嚎,以及老夫人长吁短叹的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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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江陈回首辅府时,已是更深露重。
&ep;&ep;音音没起身,闭着眼假寐。
&ep;&ep;她今日已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原本还在忐忑的心,忽而就安定了下来,她这条命,在他心中还是有几分重量的吧,倒是值得搏一把。
&ep;&ep;她听见外面悉悉索索,几刻钟后,男子带着夜里寒凉的气息,贴了过来。
&ep;&ep;音音翻了个身,往他怀里蹭了蹭,还是闭着眼,仿似梦里的呢喃:“你怎么才回来。”
&ep;&ep;她能感觉到男子身子僵了一瞬,而后轻轻抚上了她的腰。
&ep;&ep;第二日一早,音音睁眼时,身边床榻早已空了。
&ep;&ep;她一反前几日空茫神色,拿了妆奁,淡扫娥眉。
&ep;&ep;羌芜替她馆好发,瞧着镜子里的小姑娘,饶是见惯了,仍旧愣怔了一瞬。音音这几日都是素面朝天,虽也是清透的好看,但此刻略施薄粉,于这纯真的美好里又带了丝丝欲念的媚态,让人如何移不开眼。
&ep;&ep;音音曲指在桌案上敲了敲,轻笑道:“羌芜,你又发什么呆,今日大人是不是未用早食便走了?一会子我挑几样点心,你托人给他送去。”
&ep;&ep;羌芜更愣了,她头一回见姑娘如此殷殷关心大人,一扫前几日的冷漠之态,不由心中大定,试探道:“姑娘,您.您这是想开了?”
&ep;&ep;“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音音一壁梳发,一壁道:“大人既许了我子嗣,可见也是看重我的。往后我定当要好好伺候大人,日后主母进了门,也会尽心尽力孝敬主母。”
&ep;&ep;“那就好,那就好,往后等着姑娘的,必然是好日子。”羌芜搓着手,一脸欣慰,转身去拿点心了。
&ep;&ep;她看着羌芜掀帘出了门,轻轻笑了笑,落寞的悲凉。
&ep;&ep;是啊,多好的日子,要同旁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还要卑躬屈膝,对害了自己大姐姐的主母尽心尽力伺候。
&ep;&ep;江陈收到点心时,早已过了早食的点。彼时他正在内阁处理政务,放下朱红批笔,问了两遍:“这是沈音音送来的?”
&ep;&ep;送点心的家丁便急忙殷切道:“是了,沈娘子一大早起来准备的。”
&ep;&ep;江陈没作声,目光落在檀木缠枝食盒上,打量了一瞬。
&ep;&ep;于劲见此斟酌问:“爷,可要用一些?”
&ep;&ep;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揭食盒的盖,却被江陈打断了:“不必,等午膳时拿去明辉堂用。”
&ep;&ep;内阁亦设有小厨房,专供各位大学士私用,午间膳食俱送往明辉堂。只各位内阁学士挑嘴的很,用者了了,若是午间不能归家,多有各家眷另备了精细饮食送来。
&ep;&ep;江陈踏进明辉堂时,里面已坐了几位同僚。
&ep;&ep;几位大人一壁准备用膳,一壁讨论时事。
&ep;&ep;文渊阁大学士陈识看着自家小厮从食盒中一碟碟摆出菜品,漱了漱口,道:“太后靠着章家把持了太半江南兵权,如今又摆明了想插手北方军务,首辅大人也不知如何想的,竟沉的住气。”
&ep;&ep;他说完就着小厮的手,含了口漱口水,还未吐出来,却见门前绯红官袍一闪,满身威仪的摄政首辅迈了进来,那口水便一下子呛进了喉咙里,咳嗽起来。
&ep;&ep;几位大学士也是面面相觑,这位爷可是从不与他们共进午膳的,也不知今日如何来了明辉堂。当下板直了身子,起身行礼。
&ep;&ep;江陈摆了摆手,径自走了进去,将手中食盒一放,道:“无妨,你们且用,不必管我。”
&ep;&ep;他脸上神情温和,全没了前几日的冷凝,让几位大人松了口气。只哪里敢放开了饮食,也只能陪着笑脸,小心应承。
&ep;&ep;江陈却仿似体会不出这堂内的不自在,往案桌后一坐,慢条斯理揭开了食盒。
&ep;&ep;第一层是粉白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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