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吴兄。”
赵错勉励似的抬起手拍了下他们的肩膀,想到昨天蹭了这两个家伙的酒还有小菜,这种事还是有来有回比较好。
“昨日在饮碧画舫没能尽兴,今天放衙我们再寻一妙处饮酒作乐,我请。”
“正有此意!”
张银堂抚掌称妙。
“小公爷你姐姐不是回来了吗……”
吴之义的欲言又止非常好地表达出了他的意思。
“什么话!”
赵错大手一挥!
“本公子在府上说一不二,哪有她一个妇道人家指手画脚的份?今晚辍锦画舫不醉不归!”
辍锦画舫就是月坝湖上的一家歌舞酒苑,虽然也有舞女歌妓唱戏,但主要还是吃饭的地方,并不是什么专营皮肉生意的青楼,当然也正经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赵小公爷觉得去这种地方就是极限了。
再去逛青楼的话姐姐大人又要闷他一脸了。
“噗哧!”
吴之义突然笑出了声,而后连忙板起面孔装作无事发生,不过不断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
“咳咳咳!”
张银堂也是开始不断咳嗽!不过怎么看都是在掩饰笑意,嘴角都要咧到耳垂去了。
“你笑什么?”
赵错不悦地道。
“我家娘子要生了。”
吴之义强行说道。
‘你丫不是个光棍吗?’
赵错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又面露不善地看向了张银堂,问道:
“你又笑什么?”
“生的是我的孩子。”
张银堂一本正经地道。
“今天我们之间必须走一个!”
赵错不再搭理闹起来的两人,回到位置上开始处理成祎安排的文书工作,然后他发现命宫中打盹的龙脉蠕虫又醒了。
这小东西昂着头有些气恼地吼了一声。
金色尾巴躁动的不断拍着地面。
“又不是去喝花酒你急什么?”
赵错有点无语,随后又陷入了沉思,抬起手撑着下巴。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说如果,那个辍锦画舫虽然不是青楼但在人们眼中就是风月场所?
不过他就是去吃个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哥几个走着!”
因为昨晚让人加班了一夜,再加上没有什么事情要紧急处理,成祎拿出一等执刑官的权利提前放衙了。
这让赵错稍稍松了口气,本着早点浪完回家的想法,拉着已经混熟的张吴二人去了昨天才光顾过的月坝湖。
当三人走进停靠在岸边的辍锦画舫时,大堂的管事一下子脸色大变,屁颠屁颠地走到了他面前嘘寒问暖,确定不是来找茬的后,又毕恭毕敬地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赏心姐说了今天要去什么诗会,昨晚也没有细问,不过以她的性子,应该是会在饭点前回家,等着我一起吃晚饭的。’
赵错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小菜,觉得等会还是早点回府比较好。他倒不是有多怕那位童养媳姐姐,只是到了散衙时间还不回去难免让家人担心,毕竟事前没说会晚点到家现在又不能发短信通知。
要是赵小公爷知道距离他不远的月坝湖的湖心处,那艘精美的画船儿就是京城名媛们的诗会地点,估计立马就扛着马车飞奔回府了。
项京真小。
……
“赏心姐姐,今天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许久不见妹妹们可是想煞你了。”
一片莺莺燕燕的精美船儿上,项京最顶尖一部分勋贵家的女儿差不多来齐了,而在这群大小姐之间,一名身姿高挑的女子承接着众多崇拜目光,她的姿容也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是鹤立鸡群。
就算是骄傲如孔雀的韩王嫡女受封新宁郡主的楚矜,作为这群小姐中唯一的皇室,平时在圈子中话语权最高的她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她爹是为数不多效命于太后的宗室亲王,所以她才能混入这个交际圈,不过就算是郡主之尊也得叫这位赏心大小姐一声“姐姐”。
“大家太客气了。”
赵赏心的白皙脸蛋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今天的她依然是身着一袭月白色儒衫,语气和缓但又极有风度地说道:
“赏心这些年来一直在熏山书院求学,和各位姐妹少了联系,在这里陪个不是。”
“姐姐哪里话,那儒门高院一直看不起我们女子,千百年来就没有招收过几个女学生,姐姐当年一篇文章惊得大儒登门,可是给天下巾帼争了口气!”
新宁郡主用羡慕的口吻说道。
“郡主殿下可不要再戏弄赏心了,年幼无知做的傻事,不提也罢。”
赵赏心有些无奈地扶额道。
十五岁那年的她正式被郑国公收为养女,当时公府还大张旗鼓地为她举办了笄礼,这种荣宠落在一个童养媳身上自然是招到了许多非议。
心智尚未成熟的赏心大小姐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私下却赌气的女扮男装去参加了项京那年的科举,结果初试便写出了令文曲星闪动的文章,这么大的事就算她当时是用一件道门法宝掩饰气机,赵大小姐的身份也是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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