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劫营,我军损失不小,但多铎也未必好过!”
“连续几日作战,陛下难道就没有仔细考虑过,我大顺军到底是输在哪了吗?”
方才众人议论时,李自敬一直没有说话,是因为在想到底怎么攻破清军大营。
听见李自成决策退回西安,走上和历史一样的老路,李自敬便是不得不站出来,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了。
这些毫无意义的争论,说再多也对局势的改变起不到丝毫作用。
历史上无论刘芳亮夜间劫营,还是李自成亲领中军大举进攻,都未能攻破多铎防备严密的大营。
可见,多铎的确有其过人之处。
所以这次劫营,不能用和历史上一样的打法。
昨日一战,在战场上李自敬来不及顾及许多,现在细细想来,大顺军的战法的确简单了些。
大顺军的老本劲兵论实力不弱于满洲八旗,但组织度差了太多,昨日一战往往是用人海战术往上填。
火器的普及程度也不够,唯一一个炮营还被多铎的满洲骑兵冲散,所有火炮都被毁了。
现在的潼关内,火器有不少,但是用于攻坚的火炮几乎没有,形成不了战斗力。
最为主要的是,大顺军马队与满洲骑兵之间的劣势太大!
几次作战,都是多铎派遣精锐满洲护军冲散了大顺军的侧翼。
抵达潼关后,李自成在初次侧翼被冲散后,将原本留在侧翼的马队换成步兵营,希望结阵抵挡清军在侧翼的冲击。
昨日一战也有了验证,李自成的千人步兵营,根本挡不住满洲护军的哪怕一次冲击。
无法解决侧翼被袭击的这个问题,对大顺军始终是一个隐患。
最为精锐的老本精骑,都握在刘宗敏的手里,是组成三堵墙战术的核心力量。
将老本精骑派出驰援侧翼的话,会对大顺军最后那一板斧,也就是三堵墙的骑兵骑阵有影响。
三堵墙骑阵,看似是数万骑兵隆隆而去,声势浩大,实际上就只靠排头那些老本精骑。
后头跟着的马队质量参差不齐,很多人衣甲不,甚至还骑着骡子,根本不能打硬仗。
昨日不到最后关头,李自成也不会使出这招。
堂内众人,将目光投射过来。
有了昨日一战的佐证,至少反对的声音已经减弱许多,而李自敬也没有那样紧张了。
李自敬按着腰间的雁翎刀,缓步走到李自成身边,凝眸望向挂在前方的地图。
“陛下请看!”
“多铎的大营就设在此处,西距金陡关二十余里,位于牛头塬下,此处易守难攻,但我军要是登上牛头塬呢?”
“局势,会瞬间改写!”
“我军可以在牛头塬上,居高临下对清军进行打击,退一步来说,就算我军不能占据此处,也决不能让清军轻易占据!”
李自成本已经决意退走,见到李自敬坚定的目光,面容微征,这才将眼神再度望向地图。
刘宗敏也站过来,只不过他这次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双手叉腰,看了半晌忽然骂道。
“直娘贼的!”
“清虏大营设在这里,往来就只一条小道,处处沟壑,我大军根本摆不开!”
李自敬看着刘宗敏,实在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是心直口快,还是隐忍未发。
现在这会儿,他对自己的敌视好像又都消失了。
不过临阵一心,这毕竟是好事。
李自敬想了想,也将目光再度投射向地图,指着牛头塬上。
“问题就在这里,多铎会看不出牛头塬的重要性吗?”
“要是我估算的不错,多铎此时或许已经派人抢占了牛头塬上方!”
刘芳亮面色微动,沉吟说道。
“小闯王说的不假,清军的确已经占据了塬上。”
“我清晨派左营哨骑出东城门查看,发现清军拉来了很多民夫在塬下挖土,从沟谷处蜿蜒上塬。”
“牛头塬下,道的两旁,一夜之间起了许多泥墙,还有密密麻麻的洞口和拒马。”
“我军若是强行攻打,不仅要应对正面清军大营,也要面对牛头塬上的清军。”
“而且牛头塬上,易守难攻,我军无论从远望沟登上,还是直接从正面攻打,都要伤亡惨重。”
刘宗敏一拳头锤在墙上,恨恨说道。
“如此看来,这多铎是做起缩头乌龟了?”
李自敬凝眸望着地图,沉吟起来。
这潼关外的地形的确太险要了,怪不得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无论守关还是攻关,只要修筑工事坚守不出,就算兵力弱于十倍,也难以攻破。
牛头塬下,长期流水冲蚀,形成台塬沟壑地貌,就算调集部大军强攻清军大营,亦难发挥人数优势。
等等,台塬沟壑地貌?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从李自敬脑海中激发。
台塬沟壑地貌以黄土流沙为主,让李自敬十分确定,如果潼关外是台塬沟壑地貌,便必有土质疏松之处!
为什么自己早没想到这个特点?
后世学到的各种书籍,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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