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突然间火光冲天,一名哨骑狂奔回来,于马上抱拳行礼,高声吼道。
“禀军门,城中的顺寇引燃了粮仓和军械库,在城中大肆劫掠!退入街巷,与我军作最后的顽抗!”
王光恩冷笑一声,一手牵住马缰。
“哼!”
“这些流寇,想必是穷途末路了,不能让他们烧掉部的粮草辎重,告诉各门的主将。”
“面攻城,进城后第一时间抢救粮草!”
那哨骑再度一抱拳,随后转身而走。
没过多久,谷城的四处都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炮火声,留作预备队的大军已经部压上。
无数的明军,潮水一般涌入城中。
大顺旗帜仍矗立在血红的夕阳之下,但就如同摇摇欲坠的城门一样,连这杆旌旗也不再显得稳重。
就在这时,南城的城门突然被打开,正在冲锋的明军都是停住了脚步,傻傻的看着眼前。
“杀!!”
就连高坡之上,王光恩身旁的几名郧阳的明军将领,都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莫非是有伏兵?”
“他们竟然主动出城攻击我军!”
王光恩微眯双眼,曾是荥阳三十六家之一的他,对流寇的作风再是熟悉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动摇。
他冷笑一声,抬起手示意下令大军继续进攻。
王光恩立马之处的高坡上,标营的亲兵们立即舞动起手中的三角令旗,向前阵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
在令旗的催促下,前阵明军再度恢复稳定,立即改换成了守御阵型,排列整齐,严阵以待。
城头,突然一声炮响。
炮响过后,无数的大顺军蜂拥而出。
这是守城的大顺军士卒自知无望,出城对城外的明军作着决死冲锋,一员将领被从旗杆上缓缓升起。
只见到这名大顺将领的身躯,在夕阳的照映之下,透出血一般的光辉,注视着城外战场。
王光恩与董云林四目相对,眼中片刻之间,升起了深深的震撼。
他实在想不通,这些曾经的闯营流寇,哪里来这么大的精气神,居然还敢主动进攻。
他们难道不应该投降吗?
顽抗不过是死路一条,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作为曾经三十六家,后来投降朝廷的官军总兵,王光恩对李自成嗤之以鼻,的确是难以理解大顺的建国理念。
在他的印象中,这些大顺的驻军尽管势单力孤,但却几乎没有人主动投降,投降和阵前逃跑的,只占了极少数。
大部分的大顺驻军,都是会选择与城池共存亡,极少数像是董云林这般的,会在城破前夕发起主动进攻,作最后的挣扎。
王光恩微微凝眸,望着那些冲过来的大顺士卒,他们身后,还有不少谷城的百姓。
这些百姓居然情愿跟着大顺去送死,也不愿意重新回到大明的统治之下,差别为什么这么大?
面对这样的对手,王光恩的心底不知道是该敬佩,还是该不屑一顾,他眼中目光涌动,片刻之后恢复了镇静。
他缓缓抬起手,向后一招。
高坡上的标营亲兵们,立即发出了一轮旗语。
前阵辨识旗语的明军将官们,立刻向阵内发出一道道命令,随后,明军的阵前陡然间出现无数的鸟铳手。
这些明军平举着鸟铳,对准了冲来的大顺军。
冲出城外的顺军士卒早已经有决死的觉悟,没有半点迟疑,在一名掌旗官的旗帜之下,继续向前冲锋。
“砰砰砰!”
连续的炒豆般的爆响过后,硝烟散去,冲锋的数百名大顺军已经是血肉模糊,哀嚎遍地。
许多大顺军士卒就算是被打碎了胳膊,被击中了胸膛,也仍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奋力向前爬。
那名掌旗官更是在尸体之中,持续摇动着大顺的旗帜。
王光恩见状,从手中接来一杆硬弓,对准了那名掌旗官,眼神微微眯起,随后手中一松。
箭簇旋转着疾射而出,那名掌旗官应声而倒,再也没有力气紧握住大旗。
伴随着他的倒下,谷城大顺军的最后冲锋也不出意外的以失败告终,虽然没有给郧阳明军留下任何伤亡。
但很明显,这些明军个个面色震惊,大顺军最后的决死冲锋,给他们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这个时候,城头陡然间升起大火。
众人望去,却见到是谷城的主将,大顺都尉董云林见到冲锋失败以后,毫不迟疑地引燃了旗杆。
伴随着凄厉地惨叫声,大顺的主将与大顺的大旗一并在夕阳中燃烧殆尽,谷城最终还是失陷了。
城外进攻的明军,都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望着谷城之内的火光冲天,没有半点得胜之后的喜悦。
他们都不明白,一个穷途末路的流寇政权,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精神力量,连一座小城都是部战死,没有一人投降。
这样的军队,拿什么去战胜?
“禀军门!”
“城中还有不少流寇,混入民居,依托着街巷,作困兽之斗,突入北门的张把总在官署久攻不下!”
王光恩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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