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云一起社死了。
好在顾初云脸皮薄,短时间内都不敢再见姜离,姜离也没有再入梦,白凛也就顺势躲过了公开处刑的一劫。
接下来的十天,顾初云按部就班地修炼,白凛也按部就班地混日子。
顾初云去碧霄峰打坐,她就和温言一起看话本;顾初云去找谢照生论道,她就在一旁围观;顾初云在院子里练剑,她就和栖川隔空聊天。
栖川经常讲一些有趣的见闻给她听,什么会飞的兔子、长着人脸的猴子、填满玉石的溪流……
白凛很向往。
最后栖川对她说,“我快回去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白凛想了想:“给我‘『摸』一『摸』’你的尾巴就好。”
她的意思是,让栖川用尾巴扫一扫她的剑身,感受一下那『毛』茸茸的触感,就算是做了个舒服的按摩了。
栖川一口答应:“好。”
时间飞逝,终于到了宗门试炼的这一天。
晨光熹微,碧空如洗。
正清广场站满了身着青『色』道袍的太微宗弟子,远远望去,如同一片长势喜人的白菜地。
无所事事的白凛趴在顾初云的肩膀,一个接着一个数人头。
数了没多久,她就累了。
这些弟子少说也有成百上千,这么乌泱泱地聚在一起,还穿着一样的衣服,根本数不过来。但好看的人还是很显眼,比如谢照生,比如姜离——
……真是晦气,怎么又看到他了。
白凛隔着远远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格外俊美的青年,吓得她微微一抖,连忙缩回剑匣里。
还好,姜离没有看到她。
过了一会儿,谢照生穿过人群,来到顾初云面前。二人相处了这么多天,已经生出难言的默契,他们相视一笑,并肩而立,认真聆听广场前排的长老宣读规则。
“本次试炼的地点与往年一样,设于十方秘境。此秘境就在本宗门内,对外完封闭,没有任何危险。请诸位现在查看自己的传讯玉简,一刻钟后,秘境准时开启。”
顾初云依言拿出自己的传讯玉简,发现上面多了许多试炼说明。
“不得伤害同门,不得偷窃他人……”
顾初云纳闷道:“真的会有人做这些事么?”
“当然有啦,往年为了一颗蠃鱼眼大打出手的人可多了去了。”旁边一个年长些的弟子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感慨,“不过,上面那些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只是说明,又没有明令禁止,只要别做得太过火,谁又会当回事呢。”
白凛赞同地点了点头。
魁首的奖励可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哎,有谁会不想要吗?
顾初云:“可若是有人费劲千辛万苦才取得蠃鱼眼,最后却被人偷走怎么办?”
“能在合适的时机偷到手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那名弟子不以为然,被顾初云恼怒地瞪了一眼后才哂笑改口,“开玩笑开玩笑……你放心,掌门长老们都在外面看着呢,即使真有这种事发生,他们也不会认可的。”
顾初云惊讶:“在外面看着?他们能看到所有人?”
“那当然了,你不会以为举办试炼真的只是为了选出一个魁首吧?”
顾初云:“我以为是这样的……”
年长弟子摇了摇头。
“错。魁首固然重要,但长老们也会观察其他弟子,选出一些表现优秀的,纳入自己门下。”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不远处山峰上的肃穆塔楼。
“听说今年温言剑尊也会旁观,所以大家都铆足了劲要好好表现呢。”
顾初云一听,顿时有些紧张。白凛也从剑匣里冒出头,好奇地望向塔楼。
他那种级别的人物,也会旁观这种过家家似的比赛么?
日月塔上。
白衣胜雪的青年正在垂首俯瞰,旁边站着一脸满意的太微宗掌门。
“有你坐镇就是不一样,师弟,你可真是本门的吉祥物啊。”范衡拍了拍温言的肩膀,笑着说道。
温言神『色』淡淡:“我是被你拖来的。”
“害,都一样都一样。”范衡置若罔闻,“怎么样?这下面可有你相中的弟子?”
温言:“没有。”
“那你这是在看谁呢?”范衡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该不会是在看我的乖徒儿吧?”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纯白的剑灵正仰着脑袋,遥遥地看往这里。
她在一片茫茫的青『色』里显得极为醒目,像一捧晶莹的新雪,安静地散发着朦胧微光。
温言收回视线:“不是。”
“还说不是,你看的明明就是她那个方向……”
范衡还想调侃几句,但见温言依旧无动于衷,只得『摸』了『摸』鼻子,悻悻作罢。
“算了算了,说正事。”他收敛表情,声音也沉了下来,“据说魔道最近猖獗了不少。”
温言微微侧眸:“魔道几时不猖獗了?”
一向温和的语气竟然透出一丝尖锐。
范衡清楚他的脾气,也不气恼,继续道:“今时不同往日……就在前夜,缙云孟家被灭门了。”
缙云孟家,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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