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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剧组晚上还有一场戏,骆苏索性就待在片场,认真听苏见信讲戏,认真观察演员演戏。一流的导演和演员,认真的剧组,机会不多。

&ep;&ep;城墙下燃着篝火,工作人员不断的加大火势,映红了半边天。骆苏坐在原地,直勾勾望着那簇篝火,不敢动。

&ep;&ep;有脚步声朝他走来,骆苏往后一望,只看到了无边的黑暗,视线模糊中,身着戎装的伟岸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ep;&ep;“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低沉的嗓音传来,骆苏瞬间就认出来了。

&ep;&ep;“纪哥,明天要走了,今晚上再多待一会,毕竟亲眼看您演戏,不可多得。”

&ep;&ep;但其实他有夜盲的症状,晚上拍戏,他是看不怎么见的。

&ep;&ep;纪云深在他身边坐下,厚重的盔甲上被抹了不少的血浆,骆苏嗅觉敏感,这股难闻的血腥味,颇有些排斥。

&ep;&ep;他随手拨了拨面前的篝火,火光晃动,迸溅出点点火星,似是随意问道:“今天最后一场表白的戏,怎么回事?”

&ep;&ep;那场骆苏最后对心上人生离死别表白的一场戏,骆苏出了点岔子,差点就NG了。

&ep;&ep;那场戏其实不难,情绪都到位了,难得是那四个字。

&ep;&ep;我喜欢你。

&ep;&ep;这四个字,他嚼在嘴里,却背在身上,字字重如千斤,如枷锁一般,挣脱不开。

&ep;&ep;骆苏望着那堆篝火,不知道自己嘴角的笑容是怎样的,“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我向他表白,可是他拒绝了我。”

&ep;&ep;他永远都记得,在他狼狈不堪神志不清时,他拽着那人的手说我喜欢你,他一如既往的仰着头看着那人的目光,祈求着一点点的温情。

&ep;&ep;他耳边嗡嗡的响声不断,视线因为屋内昏暗而渐渐模糊,全身力气消失殆尽之时,他听到陆北川说了一句话。

&ep;&ep;——把嘴巴放干净点。

&ep;&ep;那一刹那,噌得一声,他脑子里似乎有根绷直已久的弦断了,仅存一线的视觉与听觉彻底消弭,他倍觉轻松,仿佛卸下了多年的桎梏,他坚持求而不得的东西,终于有理由劝服自己放下。

&ep;&ep;但从此,这四个字,就成了他无法说出口的噩梦。

&ep;&ep;纪云深看着骆苏沉默的侧脸,火光下更显五官精致,可能由于年龄不大,脸颊棱角并不分明,还带着青涩与稚嫩。

&ep;&ep;还不到二十的年纪,应该是在学校读书的。

&ep;&ep;“为什么不选择读书而是进了娱乐圈?”

&ep;&ep;“高考那年生病了,动了场手术就耽搁了入学时间。”

&ep;&ep;“什么病?”

&ep;&ep;骆苏低眉一笑,漆黑的瞳眸里闪着小火苗,含糊其辞,“不是什么大病,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ep;&ep;纪云深沉默片刻,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闭嘴不言。

&ep;&ep;或许是话题原因,久违的沉默令气氛有些沉重,骆苏听着四周忙碌的工作人员的声音,笑道:“纪哥,从小到大,我最大的愿望,是和您一起演一部戏。”

&ep;&ep;“最大的愿望?”纪云深毫不留情戳穿骆苏的谎言。

&ep;&ep;“好吧,愿望之一。”

&ep;&ep;“现在满足了?”

&ep;&ep;骆苏点头,偏过头去看他,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我愿望之一已经实现,但是我还有个愿望。”

&ep;&ep;“什么愿望。”

&ep;&ep;“我想,唱首歌给您听。”说完,骆苏又强调了一句,“我自己写的歌。”

&ep;&ep;一首上辈子被纪然抢走,他没机会单独唱出口并赋予自己名字的歌。

&ep;&ep;纪云深笑了起来,“我差点忘了,你是歌手出身。”

&ep;&ep;骆苏早准备好了吉在身边,白皙且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拨弄着琴弦。

&ep;&ep;自重生以后,他就不曾碰过吉他,而他上辈子封杀之后,便再也不曾碰过。

&ep;&ep;林林总总算起来,也有两三年了。

&ep;&ep;骆苏说话的声音其实很清脆,带着少年人独特的爽朗,但是吉他的音调前奏却有些低沉婉转,是首不太欢快的音乐。

&ep;&ep;但奇怪的是,骆苏却以他清澈的嗓音,将每一个字,每一个调都赋予了低沉的深情款款。

&ep;&ep;所有人驻足安静听着,充当最忠实的听者观众。歌声夹杂着篝火霹雳,在古老的城墙下远扬,漆黑的夜色里,安静得只余他一个人的歌声。

&ep;&ep;第十六章

&ep;&ep;第二天骆苏离开剧组,是纪云深的助理送他走的,临走之前,助理客客气气地给了骆苏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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