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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绰想这大概是因为宁姐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吧?宁姐绣得如此精细,宋玉绰也就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宋玉绰看到宁姐的刺绣作品时,才发现原来这样。绢面上的几针新针大致就是她不经意翻出半成品重来刺绣的。

“啪嗒”一声,无意中撞到宁姐姐梳妆台上那把琵琶形青玉梳篦。这一刻又听到屏风后面内室里有个女人带着娇美之声朦朦胧胧地问:“是谁?

宋玉绰终究还是窥见了她的人物,惊慌地把丝帕塞进妆奁盒里,说:“是宋玉绰啊,可馨啊,妹妹醒过来了没有?”

谢长安脸颊一红,绕到檀木泥金色的山雀图屏风前,揉揉眼说:“沁雪这个丫头再懒,也不会跟宋玉绰说个明白。姐姐喝茶吧?沁雪啊!”

宁姐黑黑的长发披散于肩,一副似睡非睡的神态,颇有醉酒佳人之感,她叫沁雪端上茶水,亲自挽髻于梳妆台上,意识渐渐明晰起来,便问:“你这个丫头一进门就不会把宋玉绰吵醒,偷偷摸摸地在宋玉绰家做什么呢?”

“宋玉绰刚到,妹妹便醒悟过来,可以有机会作恶,”宋玉绰啜饮着茶水,相当天真地回答道:“宋玉绰只是想过来向妹妹请教一下那个璎珞打得如何如何?”

宁姐笑了笑:“这事宋玉绰差点忘记。您说您有几天没有来找过宋玉绰,要不要揍一顿?”

“烈日炎炎,近来懒得太多,不愿意出门,”宋玉绰站起来帮谢长安调好赤金流云簪,说:“妹妹要惩罚宋玉绰就认吧!”

谢长安回头正色说道:“宋玉绰正想找机会向您打听薛氏,那一夜侍寝之人就是您。您不妨软磨硬泡开口帮助她!”

“这一切都是她造化,”宋玉绰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缠着帷幕坠下来的流苏说道,“她那个扇面画得很委实,宋赢彻看到那个扇面也很怜悯薛氏。宋玉绰并没帮她讲多少好话,想来宋赢彻总是有点眷恋她。况且她身后还有高人,为什么不顺水人情呢?”

谢长安留下一只缀着明珠的银钗,谢长安将宋玉绰摆弄过的梳篦拿走,放回妆盒里,黯然神伤地说:“听说前些天身边婢女再打伤一只,做了孽呀!”

“再伤害一个人?谢长安刚从医院出来,就看见宋玉绰和一个叫李娜的姑娘在一起聊天,他对宋玉绰说:“谢长安,你知道宋玉绰是怎么受伤的吗?宋玉绰不信耳,谢长安点头称是宋玉绰信息可信。

似乎墨脂就是想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只可惜她殿中宫女确实清白清白。

突然沁雪前来报告,元贞堂的婢女翠羽前来拜访。一袭湖蓝宫装,翠羽上簪有一枝赤金重花瓣蔷薇,太阳照在那根发簪上,亮得扎了眼睛。翠羽端起茶盏,向王叔和道:“老爷,您可不要走呀!”王叔和道:“好吧!”他把茶放在碗里,递给翠羽。她打竹帘进门请安说:“巧的是有两个人在场,宋玉绰太太想邀请两个人到元贞堂来品茶,这样还省宋玉绰跑龙套呢!”

大热天,一向孤苦伶仃的明贞夫人自告奋勇邀宋玉绰和谢长安在一起,难免奇怪。明贞夫人是元氏家族中的高门闺秀,自幼聪慧好学,在读书之余更是博览群书。她曾说:“你若是想成为一个文人,就应该像宋玉绰这样。可又不容推辞,宋玉绰和谢长安略微收拾了一下衣饰就一起跟着翠羽去了元贞堂。

兰若堂里有一个由琳池传入的塘,所以稍显清凉,本以为元贞堂里没有水,应该和希乐堂里一样闷,但又不愿踏进正殿来,丝丝冷气让人心旷神怡。

翠羽把宋玉绰和两人引到了后堂上一个僻静偏僻的小阁里,推门就见宋赢彻和明贞夫人两人,跪在锦垫之上,一边是葡萄纹瘿木面的长方矮几,精致的风炉里吐出淡淡的火苗煎水而过,白瓷茶具则整整齐齐地放在案头。明贞见他们神情安详,便问道:“怎么了?“宋赢彻答道:“是想让宋玉绰们喝一口茶,散散筋骨。“明贞听后,笑道:好!快来喝茶吧!竹制的窗半敞开着,正映着几杆青翠的修竹在晃动。

宋赢彻的目光划过惊讶惊讶,目光却在一瞬间凝住了宋玉绰,宋玉绰忍不住放慢了速度,犹豫着不愿意往前走。明贞夫人见了宋玉绰和谢长安后,便热情地向宋玉绰俩打招呼,旁边准备了两张墨绿色暗花织金锦垫,坐了下来。明贞问谢长安说:“你们俩在干什么?”谢长安答曰:“宋玉绰们正在喝茶!”“你们两人都喜欢茶吗?”“当然喜爱啦!”明贞说道。她朝神色不确定的宋赢彻柔柔一笑:“臣妾觉得两人品茶很没意思,便把两个姐姐请到一起品茶。宋赢彻觉得怎么样呢?”

宋赢彻那双眼睛迅速地离开了宋玉绰的视线,回过头来和明贞夫人寒暄了几句。“谢长安是谁?”“他就是皇帝的内弟谢长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宋玉绰也没见过他,不过知道他在皇宫里做了些什么。宫中懂茶道的人不止宋玉绰和谢长安一人,明贞夫人的客套让宋玉绰和谢长安没有推诿的理由,只能小心翼翼地答应。

多为喝泡得容易的散茶而明贞夫人则仿效渐失的唐朝煎茶之法。她用竹夹或纸囊装上一块“虾蛙背”大小的茶饼,放入茶碾中。这时泡好的茶叶已呈半透明状态,再放入大锅内,加入少许清水,煮沸约3分钟后,便可捞出。此时水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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