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觉得自己被玩弄了——诚然,他是自愿的,白术钓鱼,愿者上钩。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ep;&ep;但是老子根本不记得啊!真是亏大发了。
&ep;&ep;就像去酒楼,点了一桌子山珍海味,菜上齐了,你食指大动,然后……你眼睛一闭一睁,酒菜全没了。
&ep;&ep;店小二拿出账单,“客官一共二两银子,只收现银,概不赊账,谢谢。”
&ep;&ep;我都不记得吃过,怎么甘心掏银子?
&ep;&ep;沐朝夕越想越气疑对白术恨之入骨,又思之入骨,这个女人太神秘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总不能听她一人之言。
&ep;&ep;沐朝夕决定探一探这个女人的底细。
&ep;&ep;沐朝夕只是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人,三年前因平宁王谋反,保护南京城的战役表现优秀,而得到正德帝的垂青,一句话将他从南京锦衣卫平调到北京锦衣卫。
&ep;&ep;可是他跟着正德帝来北京才三个月,皇帝就驾崩了,他立足未稳,新帝嘉靖帝登基,奶兄陆炳成了北京锦衣卫指挥使,一上来就安插亲信,他这个承蒙先帝恩惠的千户受到排挤,贬到西安门看大门去了。
&ep;&ep;一个看大门不可能有本事说出“你去查一查,三分钟之后我要知道这个女人所有信息”霸道王爷之类的话。
&ep;&ep;沐朝夕没有捷径可走,只能自己查。
&ep;&ep;他找到了一个帮手,就是在“华清池”澡堂的找到他的、并借给他马匹的周小旗。
&ep;&ep;孤掌难鸣,沐朝夕想要逐梦锦衣卫,需要左右手抬轿子,一个人单打独斗是没有前途的。
&ep;&ep;周小旗是锦衣卫籍,军籍是世袭制,北京本地人,当年永乐帝还是燕王,就在北京藩王府的时候,周家的祖先只是一个农民,扛着家里的镰刀跟着燕王靖难之役造反,一直打到南京,建文帝自焚,燕王登基,周家籍贯由此变成军籍。
&ep;&ep;之后,周家一代代人宦海沉浮,祖上也曾经阔过的,最高坐过千户的位置,到了周小旗这一代,家族平平无奇,混得一般,但是作为北京的地头蛇,优势是消息灵通,人脉宽广,要不昨天周小旗也不会那么快从华清池澡堂子找到沐朝夕。
&ep;&ep;沐朝夕把周小旗的马还回去,说道:“多谢你借马,我已经在衙门领用了新坐骑,昨天多亏了你帮忙。”
&ep;&ep;周小旗连忙谦道:“沐千户客气了,沐千户这种出身高门还有本事的人,迟早会飞黄腾达。”
&ep;&ep;沐朝夕说道:“你知道的,我从南京锦衣卫平调过来,在北京一个熟人都没有,这里到处都是手握实权的达官贵人,我一直郁郁不得志,领着千户的俸禄,干着小卒的活。只有你瞧得起我,是我结交的第一人,如今我有机会在皇上面前露脸,自然要报答你,不晓得你愿不愿意跟我做事?”
&ep;&ep;沐朝夕觉得,前天夜里他还像个树桩似的在西安门熬夜站岗呢,今天就有本事带着一百个锦衣卫外出执行任务了。
&ep;&ep;他要发达了!
&ep;&ep;苟富贵,勿相忘。
&ep;&ep;他现在向周小旗伸出招揽之手,周小旗一定高兴得感激涕零,立刻投奔他的怀抱。
&ep;&ep;可这一切只是他的预想,现实是残酷的。
&ep;&ep;周小旗一听这个,吓得赶紧牵着马后退三步,连刚才虚伪客套的样子都懒得装了,说道:
&ep;&ep;“多谢沐千户抬爱,只是标下家里上有七十岁老母亲,下有新婚三个月的小娇妻,不能跟沐千户蹚浑水了,告辞。”
&ep;&ep;说完,周小旗就翻身上马,要跑。
&ep;&ep;沐朝夕岂能放过?一把将周小旗半拖半抱下来,“什么浑水?你把话说清楚。”
&ep;&ep;周小旗挣扎道:“昨天东厂一枝花把咱们锦衣卫诏狱都砸了,我还怎么敢跟你混?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把东厂一枝花的前妻和干儿子抓到诏狱,我不能跟你,我不想死啊!”
&ep;&ep;东厂一枝花?麦厂公?
&ep;&ep;也对,他的确配得上一枝花的外号。
&ep;&ep;沐朝夕不放手,“你对麦厂公如此了解,应该也知道他的前妻白司药对不对?你把她的事情给我说一说,我就放你走。”
&ep;&ep;周小旗不肯:“麦厂花的前妻白司药更可怕,我不能说,你去问别人吧,求求你了。”
&ep;&ep;周小旗越是讳莫如深,沐朝夕就越觉得周小旗知道很多。
&ep;&ep;经过昨天尔虞我诈、几经反转的修罗场洗礼,沐朝夕一天一夜之间“成长”了,都能和离异带娃的女人一夜风流,不再是傻白甜。
&ep;&ep;他开始腹黑堕落,威胁周小旗:“你要是不肯说,我就告诉所有人,是你借给我马匹去抓白司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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