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们靠山吃山,对山中地形十分熟悉,走的路也毫无人迹,四周都是白茫茫的积雪,在山匪面前并没有多大影响,一行人很快就到一处山洞前。
山洞被藤蔓杂草遮蔽,又不当大路,很难被人发现。老四和老六从洞边的杂草堆里拿出两根木棍,将缠绕的藤蔓掀开好让众人通过,好在这洞够高,马也能过。
云隐牵着马跟在到刀疤老大后面,洞中昏暗,山匪们掏出火折子找到平时放在石壁上的火把,将其点燃。
云隐放开灵识查看洞中情景,发现这山洞其实并不长,出了山洞后就是一条幽涧,抬头可见两边悬崖石壁,谓一线天,幽涧中还生有兰草,在积雪中执著生长着。
众人出了山洞,刀疤老大怕云隐有所顾忌,自觉解释:“先生,过了这条路就能看到我们山寨了。”
云隐点头:“走吧。”
走出幽涧,视线豁然开朗。山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平整的谷地,房屋临水而建,前临水后靠山,且灵气充裕,隐隐有聚合之意,是块风水宝地,寨子只有十来户人家,住的大都是吊脚木屋,二层住人,一层堆放杂物和饲养牲畜。
小溪在谷地中缓缓流淌,寨子侧面就是他们开荒的耕地,此时冬闲,耕地都被积雪覆盖无人管辖。
若不知道这些人是山匪,云隐都要认为自己误入了隐世桃源村。
小溪边,几个垂髫小儿在玩耍,旁边的老二大声吆喝,其中一个裹着补丁小袄流着鼻涕的小孩开心地跑过来,直冲到老二跟前,被老二一把搂起来。
“阿爹!”小孩咯咯直笑,蹭着大人的脖子。
老二用衣袖给孩子擦鼻涕,问:“毛毛有没有听阿娘的话?”
“有!毛毛很听话,但是阿娘好像生病了,姐姐说阿娘脚扭伤了,不能下地。”
老二听到自家媳妇受伤了,十分担忧。
“快回去看弟妹吧,我们也出来四天了,你们也快回去和家人报平安,有事晚上再说,不急这一时半会。”刀疤老大说。
几个人也没有多留,直接散去。
刀疤老大将云隐请到他的居所安顿下来,和其他的兄弟不同,刀疤老大是个单身汉,未当山匪前也娶过三次妻,也许是他太过命硬,三房妻子都被他克死,没留下子嗣。家道中落后他就组织了一帮兄弟上山为匪,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直到捡到三弟游青玉。
云隐简单收拾好客房出门,刀疤已经将他的马拴在楼下,喂了草料,此时的刀疤浑身都是平和的气息,和之前所见判若两人。
有意思。
云隐的灵识浅浅扫过旁边那栋大门紧闭的木屋,勾起了唇角。
“我想去见见病人,能带路吗?”
刀疤放下手中的草料,一脸为难:“三弟白天都在睡觉,不让我们去打扰,而且没有他的允许,我们谁都进不去他的院子,不如等晚上三弟醒了,先生再去看?”
云隐下楼往旁边木屋走:“无碍,不会打扰他。”
游青玉害怕有人打扰,就设了结界防人闯入,没有任何攻击性。云隐将灵气凝聚于手,覆在结界上,结界很快就融开,接纳了他的双手。
云隐顺势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
在刀疤看来,先生只是抬手轻轻松松就将门推开,然后进去。
刀疤心想,既然先生都这么轻松进门了,他应该也能进去吧?于是也来到门口推门,结果无论怎么推,门都是不动如山。
“这年头的瞎子原来都这么厉害了?”
刀疤纳闷了,决定老老实实蹲门口等先生出来。
游青玉住的只是普通的一层院子,除了为了晾衣服而搭的架子,就只有一个大水缸和石桌石椅。云隐推开主屋,门上的结界轻微波动了一下,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排斥力,被他轻松化解。
察觉到主人醒来,云隐一个健步冲进内屋,背上的陵曜在他的引导下直接飞出,逼人的剑气在刚刚苏醒的人脖子上留下血痕,几缕银发翩然落下。
游青玉僵硬地撑着身体,根本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如今他伤势复发,妖力更是微弱,勉强设了结界不许任何人进入,哪会料到这么隐蔽的地方竟然会被除妖师找到!
徐大刀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什么人都敢往寨子里带!
游青玉心下愤恨不已,却无力阻挡,他好不容易才从除妖师手底下逃过一劫,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云隐的灵识一直锁定在游青玉身上,游青玉银白的长发披散在床铺上,鬓角的发丝遮住了两颊的鳞片,两只纱状鱼鳍代替原本的耳朵从银发中显出,床尾处能看到他未完遮住的青色鱼尾,鳞片颜色黯淡,还有些脱落在床铺上,状况很是不好。
这是……鲛人?
云隐随师父斩杀不少妖怪,也是第一次见到鲛人,鲛人生活在南海之滨,完与人世隔绝,是崇拜自然与和平的种族,传说他们擅织鲛绡,落泪成珠。他没想到的是,在荒山野岭的山寨里,居然会有一只鲛人?
在云隐的认知中,鲛人在妖族中是最温和的,除非生命受到威胁,他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云隐心念一动,将陵曜收回。
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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