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管忙领命去了,过半柱香时辰,钦天监卢宜安随着陈总管进来了,元真方睁开眼,看了眼钦天监,又向陈总管挥了挥手,陈阜会意退了出去。
皇上抿了一口茶,试图赶走疲乏的困意,定了定神,才开口问道:“宜安,你曾经告诉朕,天象太平,后星未陨是么。”卢宜安闻言眼皮一跳,还是恭谨的回答:“回皇上,德懿仁皇后虽然薨逝三年,但天象后星依然伴紫薇,未显有恙。”
皇上面色并无变化,可一双眼突然透露出森然的怒意:“瑞珠走的时候你也在场,她走了,走了就不会回来了,莫非你的意思是她魂魄依然在这宫里不肯散去?”
卢宜安脑门渗出了汗珠,一双腿一软已经跪了下去:“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才疏学浅,学艺不精,又不敢欺瞒圣上,微臣也觉得惭愧不已,娘娘是中宫之主,九天凤凰,怎么会做孤魂野鬼逗留不走。微臣以为,也可能那紫微星旁的后星,所指并非是德懿仁皇后,而是另有其人。”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卢宜安,心里忽然生了些许愧疚,自己越发多疑了,竟然怀疑起他,卢宜安自幼作自己伴读,从小好学有识,又有大志向,还能掐会算,可是三年前因为说了那句“后星尚稳”的话,自己便迁怒与他,遣他去做了钦天监,让他一腔理想变成了空谈。又想自己那时候做太子的日子多好啊,每日最期待的便是瑞珠能随太傅一起进宫,每当瑞珠进宫自己便心神不宁,太傅因为自己不认真而罚抄《资治通鉴》,自己便让卢宜安代劳,跑去找瑞珠玩。
皇上的眼里多了几分怀念:“宜安,你起来,你心里可是在怪朕?”
卢宜安听到皇上口气松了,才敢起身,发觉汗湿了后背,黏了衣服,不禁苦笑,自己曾经何曾这样怕过那高高在上的人。想说什么不敢说,抬头看皇上脸颊瘦削苍白了不少,才咬牙道:“微臣知道皇上还在介怀德懿仁皇后的事,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皇上要振作起来,还有天下臣民需要皇上去关心去爱护。希望皇上保重龙体。不要再执着此事了。”
皇上听出他口气中的担忧和真诚,缓缓叹了口气,“你知道么,这次选秀遇到了一个人,和她太像了……”随即又想起了那个眼神,那眼神中想透露给自己的千言万语,心中更觉怅然。对卢宜安道:“罢了,你的话朕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卢宜安又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身处万人之上又如何,内心总有难以排解的苦闷忧愁。心里叹了口气,又跪下行礼:“微臣告退。”复倒退着出去了。
秦谖这时候也用了膳回到房中,看到如镜如花二人正在洒扫收拾,突然想起今日簪子事件如镜可是立了功的,总算心思还机巧,也看出二人暂时都没有二心,这样想又看了看门外没有别人,便关了门,闩上了。如镜如花看秦谖进来,也都停下手里活迎了进来,秦谖接过如花递过来的一杯茶水,慢慢的抿着,开口道:“今日的事还多亏你们了。”如花如镜皆一愣,如镜才开口道:“小主这样说折煞奴婢们了,奴婢们替小主办事,天经地义。”
如花也道:“常听人说**小主娘娘们都是互相勾心斗角的,却不想这么快小主就差点被人诬陷着了道。”
秦谖浅浅一笑,好奇道:“哦?你们与我相识也不过一天缘分,怎么便这么肯定我是被人诬陷的?”
如花道:“奴婢实话回小主,本来早晨一听令贵人那里丢了簪子,心里便怀疑是小主昨日晚上戴的那支,一来小主是戴着簪子回房的,却叫如镜收起来,分明是不喜欢,二来令贵人瞧着那通身气度打扮都异常气派,怎么会为了一支簪子大惊小怪,吵得承福殿的人都知道了。分明是另有所图。”
秦谖赞许的点了点头,听一旁如镜也道:“本来奴婢心里也是有怀疑小主的,可是一想小主昨晚刚从令贵人那里回来,如果真的偷了簪子,怎么还会光明正大的戴回来,一点也不避嫌,再加上令贵人口口声声要搜小主房间,似乎肯定簪子就在里面一样,奴婢们才想定是想诬陷小主,断然不能让她们得逞。”
秦谖心里颇觉安慰,没想到昨日挑的这两个丫头颇有见识和头脑,这样一来日后也可以省心不少,面上带着少有的真诚的笑容:“有你们陪着我,在这宫里我就多了一份倚仗,既然你们与我坦诚相待,我也实话告诉你们,那令贵人便是梁贵妃的亲胞妹,所以梁贵妃将我安排在永和宫,一定是有打算的,你们既然跟了我,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我好了自然有你们一份好,我若富贵了你们也多了分脸面,日后无论多凶险,你们能对我保留今日这份信任,我便知足了。”
如镜如花忙道:“小主说的哪里话,小主不嫌弃奴婢们粗鄙便是了,奴婢们哪还敢不信任小主。”
秦谖听了也不多说,今日出了这么多事,已经疲累不已,明日大早又要搬去永和宫栖鸾殿,便又交代了几句知心话,便早早沐浴更衣睡了。
第二日众女依从圣旨陆续离开了承福殿,各自去了各自宫里了。秦谖走前特意去找了陈嬷嬷道别,口气中颇有几分真心:“秦谖多谢嬷嬷这么多日的照顾,内心十分感念,今日一别日后不定有没有日子再见,也请嬷嬷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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