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声音,让吴幸子抖了下,耳朵瞬间就红透了。
&ep;&ep;他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如高山流水,也如玉石相击,清越澄澈有若一泓冷泉,又温润缠绵彷若情人絮语,即便是淡漠的问候,却像有无数小钩子搔过耳畔直痒到心里。
&ep;&ep;吴幸子一点也不敢朝声音的主人看去,狼狈地用手摀着耳朵,头垂得几乎埋进胸口,只有眼尾余光隐约瞧见一件黑色锦袍的下襬,绣着雅致的暗纹。
&ep;&ep;没事没事......这位兄台先请先请......他勉力抬手拱了拱,谁知道身子太过僵硬,险些就扭伤了,筋骨啪嚓一声,简直没法儿再更丢脸。
&ep;&ep;男子并没有多回应他,那抹黑色的衣襬很快就消失在吴幸子眼里。
&ep;&ep;吴公子?一旁的伙计等男子走远了,才小心地唤吴幸子。您还好吧?需不需要找大夫来瞧瞧?不用不用......没事没事......顾不得狼狈,吴幸子连连摆手,抓着收拢回信的油纸包,动作僵硬地往外走,还险些被门坎给绊倒。
&ep;&ep;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鲲鹏志上既然有百来号人,飞鸽传书点是鹅城的也有二三十个,这大半个月来遇上同好实在不是什么大事,也用不着丢脸。适才要是抬头对上一眼,说不定就成就了一桩姻缘。
&ep;&ep;可吴幸子办不到。
&ep;&ep;他就是没来由觉得羞耻。像他这样长的其貌不扬年纪又大的人,说不定对上眼后就连搜集鲲鹏的机会都没有了。
&ep;&ep;没有比较,他能安慰自己长得还周正。但刚刚那个男子,声音那般悦耳迷人,肯定长得也很好,鲲鹏志中有这样的人存在,那又有他什么事呢?
&ep;&ep;紧捏着回信,吴幸子几乎是从鲲鹏社落荒而逃,因而没有注意到有双眸子,直盯着他不放,直到他的身影被人群吞没,仍久久未有移开。
&ep;&ep;照例买了大肉包跟凉水给柳老头,吴幸子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啃着自己那份肉包,难得食不知味,脑子里还回荡着那好听的声音,隐隐露出一抹傻笑。
&ep;&ep;柳老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破,径自赶车。
&ep;&ep;比平时略早了点他们便回到清城县,这回因为寄的信都稍远,吴幸子与柳老头约好三日后再去鹅城,便回衙门处理点公务。
&ep;&ep;直到夕阳几乎落尽,吴幸子才离开衙门匆匆赶回家。
&ep;&ep;随意煮了一碗汤面囫囵吃了,他打了水洗个澡,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他偷懒没有烧水,这会儿冷得牙齿直打颤,缩在被子里好半天才缓过来。
&ep;&ep;一缓过来,他就迫不及待将今天拿到的信都摊开了,毫无意外一张张都是鲲鹏图,一共有八张。
&ep;&ep;其中五张普普通通,吴幸子瞥了眼便放下了。
&ep;&ep;如今阅鲲鹏小有心得的吴幸子,对于特色不足的鲲鹏,很少花大心思去品鉴。自然,画师的技巧仍是高超的,即便普通也都干净笔直,平日可用。
&ep;&ep;但吴幸子今天心情有些激昂,需要足够吸引人的鲲鹏才能抚平他的心绪。
&ep;&ep;接下来三张,乍看之下都极为惹眼,全是从马面城来的,经过画师的润饰之后,称得上龙章凤姿、气势凛然。
&ep;&ep;特别是......吴幸子猛得咽了口唾沫,眼珠子直盯着那让他惊为天人的鲲鹏,几乎连眨眼都嫌浪费。
&ep;&ep;第一眼,吴幸子就注意到这张鲲鹏几乎能与他心目中占据首位无有匹敌的鲲鹏,有一较高低之能。
&ep;&ep;无论长度、粗细、分量或那上弯的角度,再再勾得吴幸子别不开眼,喉头像烧了火似的干涩得厉害。
&ep;&ep;第二眼细看后,吴幸子被深深地震撼了。他这才注意到,这封信的用纸,硬是比其他信纸都要长了接近一寸,绕是如此这只鲲鹏仍将纸面塞得满满当当,几乎破纸而出。
&ep;&ep;尽管是幅画,吴幸子脑中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壮如儿臂四个字,把自己逼出了一张大红脸。
&ep;&ep;不只沉甸甸的,热气几乎能从纸上触摸得到,从圆润彷若鸡蛋的头部、上头隐隐张开诱得人恨不得啜上一口的裂缝、粗壮茎干上浮起的青筋、底下饱满浑圆的双丸,要狰狞有狰狞、要诱人有诱人、要说好看那也是极端好看的,恰如那句减一分太瘦、多一分太肥。
&ep;&ep;充满张扬的男子气息却不让人感到粗野;上翘的弧度宛如钩子似搔得人心难耐;既有文人的雅致也有武人的壮实。吴幸子死死盯着手上的图,裤裆里的小幸子胀得发痛,前端泊泊流出汁液,将裤子沾湿了一大块,他甚至都没有用手抚摸搓揉,光是看着这张图,想象实物的份量、热度跟气味,就险些泄了。
&ep;&ep;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笔墨无法形容,眼前的鲲鹏就是如此一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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