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坐在了卧室阳台旁边的沙发上。何遇是贵公子,即使是平日,坐姿也十分端正,但奈何腿太长,坐下时露出小腿和半截大腿,腿部线条流畅,肌肉紧实,冷白色的皮肤上覆盖了一层柔光。
&ep;&ep;见苏秋子出来,何遇抬眸,眼睛像是刚被烟雨洗过,朦胧却又清亮。他看着苏秋子垂在耳边的湿发,将文件收起,从沙发上起身,说“我给你吹头发。”
&ep;&ep;“啊,好。”苏秋子视线从文件上收回,她过去坐在了沙发上,而何遇进了浴室拿吹风机。临进去前,苏秋子又看了一眼文件,问道“这个我能看吗?”
&ep;&ep;何遇站在浴室门口,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ep;&ep;进浴室找了吹风机,何遇并没有马上出去,浴室里空气潮湿,带着甜甜的花香,是苏秋子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他双手撑在洗漱台前,等待了片刻,差不多苏秋子看到文件重点时,他收了吹风机的线,拿着吹风机走了出去。
&ep;&ep;房间里,苏秋子垂着小脑袋,脸隐匿在黑湿的头发下,她还在看文件,似乎还没看完。何遇走过去,将吹风机插上电。旁边传来线路拉扯的声音,苏秋子回神,抬头看了何遇一眼。
&ep;&ep;她的眼神很平静,是那种激动过后的平静。在她看过来时,何遇一笑,举着吹风机道“开始吹了?”
&ep;&ep;“好。”苏秋子点头,何遇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头发下,打开了吹风机。
&ep;&ep;吹风机声音不大,何遇用手指梳理着她的湿发,用风筒把头发一点点吹干。温柔的热风从发丝间贯穿,撩扫在脖颈间细腻的皮肤上,将皮肤都吹得柔软了。
&ep;&ep;苏秋子头发不算长,是主持人的那种长度,刚到肩膀。但她头发多,柔软,吹起来有些慢。等吹完以后,苏秋子将手上的文件都看完了。
&ep;&ep;女孩的头发柔软顺滑,带着暖风,在手指间流淌,何遇关掉吹风机,低头在她发间吻了一下。最后,扶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ep;&ep;“要去么?”
&ep;&ep;这份文件是关于她的母亲的,她以前是何氏集团的员工,和苏恭丞是办公室恋情,后来结婚生子,才渐渐淡出职场。
&ep;&ep;这是苏秋子第一次看到母亲的照片,留着那时候流行的齐耳短发,对着镜头笑着。她和母亲长得很像,也正是如此,苏恭丞才如此讨厌她。
&ep;&ep;母亲叫童雅,来自重男轻女十分严重的高原山区,是何氏集团资助的大学生之一。她读大学的时候,父母就已经过世了,只有个哥哥,等她读了大学后就与她断了联系。
&ep;&ep;所以在母亲死后,没人给她收尸,苏恭丞没管,后来是和她比较要好的同事去领了尸体将她葬在了夏城北区的小墓地里。
&ep;&ep;苏秋子看着文件,一页页翻开揭过,心中有些堵闷,又有些怅然。母亲去世的时候才24岁,跟她差不多年纪,几页文件概括了她的生平。她爱苏恭丞,所以放弃事业和他结婚生子,但耐不住他野心膨胀。为了保全自己和女儿,来找何氏集团庇护,最后却被谋杀。
&ep;&ep;从小到大,母亲的“丑事”如影随形,苏秋子却像是置身事外,因为对她来说,她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ep;&ep;而现在,有照片有生平,几页纸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展现在了她的面前。后知后觉,苏秋子心里说不上的郁猝与闷钝。
&ep;&ep;何遇坐在了她的身边,他修长的手臂撑在了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像是将她抱在了怀里。苏秋子从纷杂的情绪中渐渐回神,收起文件说“去。”
&ep;&ep;周末那天,何遇开车带着苏秋子去了小墓地。这里在北区的山区,车开到山底就不能开了,两人下了车步行。
&ep;&ep;虽是在山区,但小墓地十分规整,这里没有开发,环境也比较清幽。今天刚好下雨,朦胧的春雨中,远山被薄雾笼罩,泛着天青色。
&ep;&ep;两人爬上了山,墓地不大,很快就找到了童雅的墓地。当时那名同事和母亲关系不错,给她做了墓碑,上面选了她入职时的那张照片。只不过后来,同事辞职去了外省,就没有来看过她了。
&ep;&ep;墓碑还算干净,春天到来,草木萌芽,墓地旁边在青色烟雨中,几簇嫩芽绿草安静生长,还有些杂草。
&ep;&ep;苏秋子拿了些祭祀的东西过来,还抱了一束康乃馨和百合花。她也不知道母亲喜欢什么花儿,就按照自己的喜欢选了。将花束放下后,苏秋子站在墓碑前,细雨打在了她的脸颊上,女孩的睫毛颤了颤。
&ep;&ep;何遇和她站在一起,看了她一眼后,问道“要我回避么?”
&ep;&ep;苏秋子抬眸看了他一眼,何遇淡淡一笑,将手上的伞递给了她,望着不远处的一棵玉兰树道“我去树下等你。”
&ep;&ep;说完,他伸手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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