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宝理都没理,直接上来翻兜,夏晚下意识将人一推。
方琴一进屋就看到自己儿子被推倒在地,想都没想就要上前给夏晚一个耳光,夏晚却比她还快一步,将手一抬,直接将这巴掌挡了回去。
方琴打了个空,面色当即勃然变色:
“夏晚!你是要造反不成?!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的心肠,对着一个几岁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是觉得你舅舅家没有人了嘛!”
李小宝到底是个小孩子,见事情闹大,面色无比害怕,扯开嗓子就是一嚎。
大过年的,又是争执声,又是哭声,众人很快就被堂屋的动静都引来了。
方琴搂着嚎叫的李小宝见众人都到了,眼睛咕噜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转过脸,却抹起了脸上的泪:
“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小宝年纪小,就被这般欺负!这是欺负我这个当妈的,还是欺负我们李家都怕了她!”
李爱珍一把将夏晚护在身后,原本被堵在心口的疙瘩顿时化成汹涌的怒意,胀得她满脸通红:
“你家孩子什么性子!我家小晚什么性子!小晚怎么可能去欺负小宝!”
夏爱军作为女婿,不好出声指责小舅子的媳妇,却默默站在李爱珍身旁,无声表示支持,显然他也不相信。
方琴丝毫不怕,一边擦眼泪一边道:
“哼,我家小宝孩子性子,你家夏晚毕竟大了,背地里是不是受谁指示下了啥黑手,谁能知道!”
这是要浑水摸鱼,将事情闹大哦,夏晚垂下眼睛,冷冷一笑。
李老太阴着一双眼看了眼哭嚎的小宝,又在沉默不语的夏晚脸上打了个转,阴恻恻的抿着嘴不说话。
李爱珍显然也听出了方琴的意有所指,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我知道我这个外嫁女回家过年,嫂子心里不畅快,可我拎了东西,帮了忙,还给了孩子50块的压岁钱,你借口夏晚大了不给红包,我也认了,谁让我只有一个哥!可你呢!现在要借着孩子们打闹的一点小事,将这个屎盆子扣到我和小晚头上,我是不会应的!”
一番话说完,屋子里的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方琴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口中大呼道:
“我哪里不欢迎你们回家过年了!哪年你们来,我不是都一大早就骑自行车去县里菜场去买菜,拖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一忙就是一天!不说花钱多少,就是我这份辛苦,你们有几个人是念在心里的!”
话音未落,方琴手里用力一掐,早就停了不哭的小宝又扯开嗓子嚎了起来,整个屋子一片寂静,只有孩子的哭嚎声刺着耳朵,听得人心里发堵。
李爱国见实在闹得不成样子,怒声喝道:
“大过年的,吵吵闹闹的被村里人听见了像什么样子!”
被莫名其妙吼了一句的小宝立马被吓得止了声,捂着嘴不敢再哭。
李爱国看了眼脸气的通红的妹妹,又看了眼一脸不服气的媳妇,头有点痛。
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情闹成这样,两边都是自家人怎么办都是错。
屋子里一片死寂。
李老太僵硬的脸崩的像块石头,将嘴抿得死紧,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方琴心里有了几分焦急,终于是忍不住张嘴,泣声道:
“之前妹夫下了岗,我和爱国还在急,现在妹夫去县医院门口摆面摊挣了大钱,不说让爱国这个唯一的舅哥跟在后面学个手艺挣点钱,现在是还反过来欺负我们家了吗?!”
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是冲着面摊生意来了的啊,夏晚听明白了,在场的其他人这回也都听明白了。
被臊得满脸通红的李爱国,一把将方琴拉了起来,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冷笑:
“你给我回屋!”
方琴不管不顾,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地里刨食不容易啊!今年收成不好,我们夫妻两几天都没睡好觉,后来听村里人说妹夫在县医院门口摆摊挣了不少钱。我们不想一直伸手问你们家要钱,只想跟在后面学个手艺,做个面摊生意,补贴些家用,我们家也能立得起来。”
她将手一指,直直点着李爱珍,逼问道:
“可你倒好,只顾自己发财,那是半点都不带你哥啊!以前九几年闹洪水的时候,是谁背你逃命的啊!”
李爱国好像被点到了心里痛处,低着头“叭叭叭”的抽着烟,一言不发。
夏爱军没想到还有学手艺这回事,疑惑的看向李爱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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