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十分佩服皇太后,前生因为互相猜忌,对彼此都有不满。但再来一次,除了佩服也没有其他的了。
&ep;&ep;高冶这下是真不明白了,他满脸疑惑的看向天子,元茂低头对他一笑,“还不快去。”
&ep;&ep;高冶连忙哦了一声起来,就给天子准备。
&ep;&ep;白太后对元茂只要别和朝堂上那些朝臣搅和在一起,威胁她掌权。元茂想要做什么,她都不干涉,两人顺利的除了宫换装走在了大街上。
&ep;&ep;洛阳经历了几代帝王的经营,极其繁华。整个洛阳被划分为不同的里坊,里坊之间设有坊门,除了逢年过节,天子下令特许之外,平常到了酉时三刻,各坊门之间就会关闭,各坊不能往来,不到时辰不会开门,谁要是敢擅闯,那就得拿下重罪问候。
&ep;&ep;各坊门外是一条极其宽的大道,道上来来往往的有南北商贾,还有牵着骆驼高鼻深目的胡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ep;&ep;元茂骑在马背上,看过这些繁荣的街景,和高冶往上党公府上去。
&ep;&ep;高冶骑马走在他身边,穿过几道坊门到了离上党公府不远处的道上。
&ep;&ep;上党公是白太后的亲弟弟,算得上皇亲国戚,住在离宫城很近的南坊。从宫门出来左拐右拐没过多久就到了。
&ep;&ep;高冶原本想要直接上前去告知府内的人,但被元茂一手拦下。
&ep;&ep;高冶退到一边不发话,这里是皇亲国戚聚居的地方,没得外面那种锣鼓熏天的热闹,只有清清冷冷的安静。有时候过阵风,府门口树木随风摇动的声响都能听得见。
&ep;&ep;白太后临朝称制大权在握,皇帝都成了她手里的傀儡,两个弟弟哪怕没有得到任何重用,也是有人想要在他们这里求得高升的途径,门前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ep;&ep;“真热闹啊。”身为世家子的高冶见到白逊家门前人来人往,不由得感叹。他这话说出口,偏头去觑元茂,见着元茂望着白家的门庭一言不发,瞬时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ep;&ep;“上党公别庄上,是不是已经没人了?”
&ep;&ep;元茂突然问。
&ep;&ep;他曾经去过一次别庄,在别庄周围徘徊过一阵,但一无所获。
&ep;&ep;高冶应道说是,这近臣想要做的好,自然是要将所有的事全都料想到。
&ep;&ep;“臣前几日亲自前去看过,已经人去楼空。留下来的人说里头的小娘子被接走了。”
&ep;&ep;他是近臣,替天子打听过这位白家三娘子的去处,再做这个简直得心应手。
&ep;&ep;元茂看着府门没有说话,他回来之后,不知道想什么竟然令人去打听她的消息。但是中官们打听来的,却是没有这个人。不管他让几个人去,回来的都是回禀没有这个人。似乎完全是他记错了,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只是他臆想出来的。
&ep;&ep;一直到三年之后,高冶才从旁敲侧击的打听到白逊的确是有一个小三娘,不过小三娘六岁开始就被送离了洛阳。
&ep;&ep;高冶年少,办事却是老练稳妥,用高家的人脉将因果查了个干干净净,连人在哪里他也一并查了出来。
&ep;&ep;元茂记得他动身去洛阳城郊天气不错,但出了洛阳城门之后,道路就变的极其难走。过了好一段路,他才赶到白逊的别庄上。
&ep;&ep;那处别庄说是别庄,其实就是一处乡野的田庄。除却一个稍微像样点的院落屋舍之外,其余的地方,连洛阳里胡人住的屋舍都不如。
&ep;&ep;高冶买通了别庄上的仆妇,知道人已经被婢女带了出去,周边的地方能待人的就那么一小块地方。
&ep;&ep;他步入别庄周围的小竹林不久,就见到她一个人坐在块石头上。
&ep;&ep;哪怕他早已经听高冶说过白逊是因为这个女儿天生痴傻,才将她丢弃在此处。但他亲眼看见她的时候,元茂还是呆住了。
&ep;&ep;她坐在冰冷一块大石上,石头潮湿且上面布满了青苔。显然服侍她的婢女嫌弃她碍事,随意找了个地方让她坐下,自己偷懒去了。
&ep;&ep;她被照料的很不好,身上的襦裙发旧,边边角角可以看见布料老脆。伸出衣袖外的双手上可见尚未痊愈的冻疮疤痕。
&ep;&ep;元茂那是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她,在潮湿寒冷的竹林里。
&ep;&ep;“皇后。”过了良久,他喉头滚动只道出这么两个字。
&ep;&ep;她依然坐在原处,安安静静的,如同身下这块潮湿青苔一样,像是个毫无知觉的死物。双目空空的无声注视他这个擅自闯入的来客。
&ep;&ep;所有的恨在她空洞的双目里,化作巨大的虚空。
&ep;&ep;突然府门外来了一辆车,高冶眼尖的发现那是宫里来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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