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南诗雨母亲祭奠的日子。天公不作美,本是初夏的日子竟无端刮起了风来。
那一日凌晨时分下起了小雨,天气不是特别炎热,倒是吹起了风。对于常年在外的男人们来说吹吹倒也无妨,但对于常年在深闺中的女儿们就不那么友善了,吹久了不但容易得病,还容易伤着身子。
南诗雨站在廊前,此时外边还下着小雨。淅淅沥沥,不大,府里的下人走时匆匆,来时也匆匆,都在忙着南诗雨祭奠母亲时需要用到的东西。这般日子,若出了差错,只怕也是难逃一死。
毕竟今日与往日不同,有皇室中人要前来。府里的下人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事,生怕哪一步没做好,被拖下去狠狠责罚。
看着这模样,南诗雨难免又要想起上辈子。
南诗雨伸出手去,任雨水打湿她的手掌与手心。这辈子,天气不似上辈子那般寒冷。上辈子南诗雨祭奠赵氏时,正值腊雪寒冬,雪在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屋里头升起碳火还暖和些,屋外头那可是一片冰天雪地,能把人活活冻昏过去。
她孤身一人,行走在廊前望不见头的道路上,踩在雪上能听见雪花陷下去的声音,意识模糊。上辈子,天气就是这般恶劣,南诗雨被家里人算计险些在外头生生冻死过去。
也就是这样,让南莹莹和天宇雄发生了......
南诗雨忙收回外边被小雨打湿的手,她不停劝告自己不能胡思乱想,赶紧收回不知跑到哪里去的心绪。今日是为赵氏,她的母亲祭奠,她不能再向上辈子那样冒冒失失了。这辈子,她不会随意任人算计了。南诗雨抓紧自己的双手。
金枝撑着伞前来,看着南诗雨还站在外头,有些担心她望景生情:“小姐,该进去为夫人上香了。”
南诗雨握紧被小雨打麻的那只手,转身踏脚走到了赵氏的灵前。
看到众多亲戚朋友,向他们行了一礼。想起赵氏生前与世无争的模样,南诗雨泪水就要冲出眼眶,她忙垂下眼,她若再不垂下眼眸,只怕她满眼泪水软弱的模样就要被外人看了去了。
她这辈子有太多事情要做,不能如此软弱。
南诗雨跪在她母亲的灵前,双手合在一起,她希望她母亲九泉之下能够安息,她定会查明赵氏的死因。南诗雨睁开眼之时,已是换了一副神情。此刻她眼底清明。
前来祭奠赵氏的人不多,皆是南府的内亲以及赵氏那边的外戚。大家都听闻南诗雨在南府里头缺少管教,无法无天,不尊长辈不敬管家主母,这下没了亲生母亲,更是不知礼数,是个粗犷之人。
可眼前跪在赵氏灵前的南诗雨,温婉动人,礼数周到,未曾有失礼之事发生。且今日南诗雨打扮素净,未戴任何装饰之物,一袭白衣,倒衬得她更加可爱动人。
这哪里像是个粗犷之人。
宾客中有些小声的议论声,毕竟他们从未想到南府的二小姐原来是这样的。外头总传闻她如何不知礼数,不敬长辈,今日看来多是无事之人的荒唐之语了。
南诗雨耳朵尖,能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看来又不知是什么人在外头造她的谣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二小姐孤身一人,你看她那身影单薄得很。如此之人,怎会是不敬长辈之人呢?”
“到底是没了娘呀,可怜呀。这宅子里头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若是当家那位是个好心的,那还好说,若是个黑心肝的......”
“好了好了,莫说了。真可怜呐。”
......
众人皆是心疼得紧,怎地好端端的,赵氏就这样撇下自儿年幼的女儿就这样去了呀,纷纷叹息。
这时人群中一位妇人走上前来拍着安慰南诗雨道:“雨儿,你可莫要太伤心呀。你母亲去了,你还有叔叔婶婶们呢,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南诗雨看着来人俨然一副妇人的模样,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想了想只好道她是个夫人。
南诗雨:“倒是雨儿不懂事让夫人担忧了。母亲去了,雨儿日后得麻烦叔叔婶婶们才是,只希望到时候叔叔婶婶们莫怪罪雨儿才好。雨儿向来顽皮得很,也不知闹了多少麻烦事呢,多亏叔婶们替我打理。叔婶们嫌我闹也是应该的。”
说着就开始啜泣,那妇人心软得很,这哪里是外头传闻的飞扬跋扈不懂规矩的南府嫡二小姐?分明是人乱传的。
那妇人伸手轻拍南诗雨的肩膀,也随着南诗雨一同红了眼眶。众人看了,纷纷低头,心中皆有些难过。
南诗雨正值豆蔻之年,如此关键的年龄居然没了生母,还被外人传的乱七八糟,令人唏嘘呀。
前些日子南诗雨自尽未了之事在场的各位皆是清楚的,本是道二小姐不懂规矩的,谁知今日看了这番模样,心中皆猜测。
莫非是南府真的苛责了二小姐才让二小姐产生了虽母而去的意思?这南府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呀。
不久就到了午时,外头想起了马蹄踏的声音,外边的人也多了起来,屋中严肃冷清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骚动。
南诗雨微微动了下身子,是他来了。
一会,外头就被侍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的骚动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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