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静,微风徐徐,远处传来巡逻士兵们的嘀咕声:
“咱们陈都才十七岁,已经是五品上的战力。”
“真的呀?我的天老爷,人家这辈子算是妥了。”
“哎——,这都是命啊。看人家长得细皮嫩肉的,我就知道他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有有钱人家,才肯花钱让孩子修炼。你们可知道,十六岁之前,人是不能修炼的,否则大伤元气。他的那些功力,都是高价从江湖上买来的。”
“怎么买?”
“高手用自己的气,在孩子身体里运转,带动孩子的功力提升。这样的人,最低也是七品的战力。七品战力呀,在哪混不是人五人六的。肯屈尊给一个孩子催化功力。你说,这得花多少钱?”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一定花不少钱。”
这帮人还不知道陈牧已经超过了六品下的战力,当然陈牧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们。
只要陈牧一说出来,别人就知道他曾经与唐洪较过力,而唐洪一定是输了。
损害长官名誉的话,万万不能说。
不是针对唐洪,而是针对“长官”这个词。
人生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不注意,或许就葬送了前程。越是高人,往往越是如履薄冰,看起来好像胆子不大,其实真正要下手的时候胆子比谁都大。因为他们已经计算清楚一切,下定决心之后,让那些普通人看不明白,故而觉得他们胆大包天。
站在高处的人,考虑的往往不是道德上的对错,而是利益的得失。利益包括多个方面,但最主要是权力、金钱、名誉三个部分。而美女只是金钱、权力的附属品罢了。与权力和金钱相比,名誉是一种修养的体现。爱惜羽毛的人才会在乎名誉,甚至把名誉看得极重。宁死不屈的人虽少,但并不是没有。
相反,有的人并不在乎名誉,甚至以损害自己的名誉而搏得金钱、权力等利益。那种人比宁死不屈的人多很多,到了陈牧没穿越之前的那个年代,更是比比皆是。比如各种炒作,各种跪地求打赏。
它们何来荣誉一说?
大把捞钱的人有许多是跳梁的小丑,苦下功夫的人稍微牢骚,反而成了令人讨厌的矫情。
世风如此,少年常观之,国人之骨气将荡然无存。匹夫忧矣。
但这也正说明,金钱、权力才是利益的核心。而荣誉则是良心之人的奢侈品,是无良之人的赚利工具。
现在陈牧要面对的最大的问题是“生存的权力”。
他的每一步,或者看起来胆小,或者看起来胆大,无外乎都是想尽早脱离险境。
这样整日整夜跟敌军耗着,纯属无奈之下的最好选择,毕竟他不是主将。
“夜深,风静,话声远。”
张瘸子躺在望楼里的木板上,听到了那些士兵说的话,他苦笑一声说。
张瘸子大字不识几个,可经常还会蹦出一两句颇具诗意的话来,陈牧颇感好奇:“你认识字,可你却偏偏说自己不认识。”
“不,我不认字。”张瘸子连忙摆手,翻了个身,呲牙一笑:“别看老哥哥我个子矮,可咱年轻那时候身边也不缺女人,她们凭什么喜欢我,还不是喜欢咱这份儿诗意?”
陈牧觉得一阵牙酸,笑着挖苦道:“你老家那边,很重视诗词吗?”
“那是当然。”张瘸子扭头看陈牧:“你是洛阳人,你还不知道诗词的重要?我听说,在你们洛阳,如果诗作得不好,都娶不到漂亮媳妇。”
陈牧一笑,不说话。
张瘸子神秘兮兮地问:“哎,你作诗怎么样?”
陈牧摇了摇头:“不会。”
“哎呦,那可完咯。”陈瘸子不信,可他还是危言耸听地说:“那么多好姑娘,都轮不到你咯。哈哈。”
谈起这个话题,陈牧并不是很担心,因为按照时间计算,梁朝在宋朝之前,也就是说,宋朝的那么多大诗人的诗词,现在还没出现呢。如果真的碰到需要作诗的场面,或许用得上。苏氏三杰的诗词,就足以媲美前朝。
“报陈都!敌军有异动!”
士兵跑到门口,大声喊。
陈牧连忙爬起来,大步流星来到望楼之上,双手把着栏杆,举目远眺。远处敌营之中火光丛丛,依稀见到敌军放弃营寨,开始向西边跑去。
“快去禀报唐校尉!”陈牧喊。
“喏!”
士兵跑去禀报军情,陈牧却皱起眉头。
张瘸子站在陈牧身边,疑惑道:“难道说武威那边传来消息了?”
陈牧低声道:“我怀疑武威那边并没传来消息。”
“你怎么想?”瘸子问。
陈牧摆了摆手:“你在这里盯着点,我去见见唐洪再说。”
“嗯。去吧。”瘸子提醒道:“别着急下定论。”
陈牧点了点头,快步走了。
来到校堂门口,已经见到很多人聚集在这里,热议城外的变化。看来其它城上也都得到消息,这样说来,四面围城的敌军都在动作,难道他们真的要撤退了吗?
众人议论纷纷,唐洪光着膀子,一边穿衣服一边嚷嚷:“快进来,快进来!”
众人快步走进校堂,唐洪面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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