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欢避开殿前进进出出的宫女,走到桌后坐下,把刚刚清点好的嫁妆勾选。
“明珠十斛,玉镯十对,龙凤佩五双……”当真是夏王嫡亲的双儿出嫁,拉嫁妆的车怕是能绵延好几里。
可是,夏晨欢抬头看向坐在殿中的准新娘,浓眉大眼,明眸皓齿,肤白若雪。明明美丽非常,却咬唇生着闷气,皱
眉冷眼旁观忙绿的宫人,好像恨不得他们都消失不见。
夏晨欢眨眨眼,不愿去触霉头,转身继续核对玉器。
夏晨瑜不想嫁给大燕宣王,使者第一天来求亲的时候夏晨欢就知道了。那天晚上夏晨瑜同皇帝皇后不顾形象大吵一
架,平时高贵典雅,翩翩公子的模样不复存在。
皇帝砸下的瓷杯碎片划伤夏晨欢的脸颊,但他仍然静静的跪着,仿佛完没有察觉到。
回房之后夏晨瑜把屋里能砸的都砸完了,夏晨欢只是低头不语,不可察觉地叹口气。这一个瓷器不知够平常人家吃
多少年,现在一下碎了几十个,真是可惜。
可他没有阻止,也不收拾。现在上前只会把气惹到自己身上,这是小时候夏晨欢用无数惩罚换来的教训。
其实夏晨欢能理解夏晨瑜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夏晨瑜作为嫡亲的双儿,从小就是讨喜的美人胚子。而且聪明机
灵,皇帝皇后捧在手里的疼爱,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夏晨瑜一天天长大,生的越发美貌。加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名声越传越大,众人越捧越高,求亲的人络绎不绝。
可是夏晨瑜却不满足于此,他才不要随随便便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的夫君必然要样貌品行,政事武功一样不
差,最重要的是得能让他动心,会疼他宠他才行。
可现在父皇母后不仅要他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更要他远走自己的国家,嫁到大燕国去。完把他当成外交的棋
子。
这!夏晨瑜怎么可能答应!
夏晨瑜整整闹了两个月,绝食,逃跑,沉默抵抗。本以为父皇母后一定会心疼他,收回成命,再为他挑一户钟意的
人家。
可这次宠着夏晨瑜的皇帝皇后狠下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儿子嫁到大燕,将人死死囚禁在宫内。任他怎么闹腾也不退
步,堪堪还是就到出嫁的日子。
要上车嫁往大燕。
夏晨欢忍不住转身瞥夏晨瑜一眼,他心里总是不安稳。以他对夏晨瑜的了解,这人怕是不会安安分分的嫁到大燕。
两国联姻,若稍有差池,不仅他们随嫁的人性命不保,国家间随时都可能发动战争,介时必是生灵涂炭。
夏晨欢叹口气,一个人就能换得天下安定,皇帝又怎么会不答应。与这个皇位比起来,远嫁一个爱子又算得了什么
呢?夏尘欢只盼着这个道理夏晨瑜能懂,不要再多生事端。
大概真圆了夏晨欢的愿,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走了半个月,平安无事抵达夏燕两国边境,靖城。
明日,夏晨瑜会由燕国的天武军护送进燕京,夏国的军队就此折返。
夏晨欢这时正端着夏晨瑜的晚膳走回房中,心里的石头松了不少。这一路走的安稳,只要进了燕国的地界,夏晨瑜
就是想闹也闹不起来。
夏晨欢敛了神色,进门伺候着人用膳更衣,看天色晚了,准备退到侧室休息。可他刚走一步,突然两眼发花,头晕
的厉害,还没说出话就晕过去。
夏晨瑜看着昏在地上的人笑的奸诈,和一旁的侍女将人搬到床上,又点了夏晨欢几处大穴,这才赶紧收拾起细软
来。
等到夏晨欢悠悠转醒,对上的便是夏晨瑜似笑非笑的脸。
他一惊,脑子瞬时清明,猛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一个指头都动不了,只能颤声说,“皇兄,你这是干什么,快
解开我的穴!”
夏晨瑜不在意的撇撇嘴,好像一切与他无关,“明天一早自然就解开了。”
夏晨欢大惊失色,夏晨瑜这不是要跑吧?!他一时也顾不得尊卑,压低声音喊到,“你怎么能现在逃婚,若大燕见
不到新娘,夏国还有好日子过吗!”
夏晨瑜脸色变沉,鄙夷的看向床上的人,语气毫不在乎,“你嫁过去不就好了,反正你也是夏国的皇子,有什么关系?”
夏晨欢被他堵得一愣,垂下眼眸,声音里满是苦涩,“皇兄不要说笑了,我哪里算什么皇子。”
夏晨欢确确实实是夏王的血脉,夏国的皇子。可是除却那点血脉,他更像是夏晨瑜的侍从。
夏晨欢的娘亲是皇后陪嫁,虽然都是同一个父亲的女儿,一个是正室所生,一个是小妾所产,身份地位就有云泥之别。
一个是当朝的皇后,一个是有幸被皇帝看上春风一度的侍女。
夏晨欢的娘亲生下他就去了,留下夏晨欢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个世上。偏偏他与皇后产下的双儿月份相近,从此便陪侍在夏晨瑜的身旁,倒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夏晨瑜对于夏晨欢流露出的卑微鄙视的笑了笑,“宣王不过是看了画像,你与我长得相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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