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欢是因为腹部疼痛醒过来的。他皱紧眉头睁开眼,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动,不想吵醒身后的男人。
怀孕近九个月,这十几天来不时会宫缩。好在都不规律,一会便消逝了,并不是生产的前兆。
夏晨欢咬牙咽下声音,可腹部疼痛一阵一阵涌上来,没一会他呼吸便乱了。萧皓轩就算在睡眠中也能察觉到爱人的改变,他一瞬睁开眼直起身子,在月光中隐隐看到怀中人隐忍的面庞。
萧皓轩心头一紧,翻到夏晨欢的正面,擦去他额头冷汗,话里焦急,“怎么了?哪不舒服?肚子痛?还是腿抽筋了?”
夏晨欢扯出一个笑来,尽量说的安抚,“是宫缩,别担心,应该一会就没事了。”
以前顾遥怀皓源、皓珺时也曾有过假产现象,萧皓轩知晓是怎么回事,心松了一些。
夏晨欢孕期过半后,顾遥几乎把所有可能的情况和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仔仔细细告知两人,比产婆甚至吴天的说法更面、更有说服力。
萧皓轩半靠在床头,把爱人抱进怀里。他能做的只有撑住夏晨欢的腰,让对方有受力点,稍稍缓解些酸痛。
萧皓轩心疼不已,一下下吻着夏晨欢汗湿的额头和眉眼,轻拍他的背。
可宫缩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变的越来越规律,阵痛也越来越强。
连萧皓轩都觉察出不妥,皱眉刚要开口,夏晨欢已经颤声说,“子靖,这次好像是真的,我好像要生了……”
萧皓轩一窒,心脏蓦地停跳一瞬,下一刻又飞快地跳起来,杂乱无章。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稳住声线,“好,我马上让人准备!”
男人带着内力疾呼一声,“敛秋!”
不过须臾,殿外守夜的敛秋急匆匆跑了进来。
萧皓轩脸色沉的难看,“把候着的产婆叫来,去请吴天,再派人进宫传信”,他顿一顿,控制不住指尖微颤,“王妃要生了。”
敛秋一刹变颜变色,又即刻冷静下,“是!”马上出去安排。
萧皓轩帮夏晨欢穿上里衣,自己也套好衣裤。他将爱人拥在怀里一下下抚着鬓发,明明心慌意乱,却不敢表现出来扰了夏晨欢心智。
男人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夏晨欢,梗着喉咙一声声说,“没事的,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夏晨欢应付着一波波涌上的阵痛,在空档朝男人绽开一个笑容。他握住萧皓轩的手,随即被对方握紧,十指紧扣。
“我没事的,子靖。”孩子比预料的更早想来到这个世界,夏晨欢同样措手不及。可是被萧皓轩抱在怀里,有子靖在身边,他一点都不怕,心安到不可思议。
萧皓轩看着爱人的笑颜心酸难抑。新生命是珍贵的,来之不易,母亲用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去孕育他们。
他很想要流着自己和夏晨欢共同血脉的孩子,却又舍不得爱人受苦,舍不得他独自承受所有劳累、危险。
萧皓轩愧疚成狂,只能轻柔至极的吻了吻苍白的唇瓣,小心翼翼,好像害怕再给对方增加负担。
府中早已做好万准备,李文和敛秋带着众人演练过不只一次。此刻丫鬟们有条不紊的鱼贯而入,将殿内点亮如白昼,快速准备好巾布、热水等物。
侍卫疾驰出府去请吴天和皇后,早已住在偏院的产婆们小跑着冲进西院。
整个太子府瞬时灯火通明,人声沸杂。
产婆仔细查看了太子妃的情况,战战兢兢的复命,“回殿下,太子妃羊水已破,但宫口还未打开。可能仍需几个时辰方能生产。还请殿下到屋……”
“闭嘴”,产婆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皓轩冷声打断。他视线在爱人身上没移开过,边给夏晨欢喂水边道,“本宫待在哪里不需要你来置噱,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如果太子妃和他肚里的孩子不能平安……”
男人没把话说完,可语气冷冽至极,人人都知道后面是什么。
几个产婆抖的如秋风落叶,哪里还敢说什么血腥冲撞之语,立刻跪地领命,“是!”
萧皓轩本来也没指望产婆,但她们经验丰富,在场搭把手也是好的。吴天和顾遥才是他真正的寄托。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吴天便到了。老医头急匆匆的跑进殿内,面色凝重。他也顾不上行礼,叫了太子一声“殿下”后立刻给夏晨欢号脉。
吴天把完脉后神情不变,又去查看夏晨欢的下身。片刻后才看向死死盯着自己的萧皓轩,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语气肯定不似敷衍,“太子妃脉象正常,胎儿安好,产道也在顺利打开。现在只要等宫口大开便可生产。”
虽是和产婆差不多的话,可从吴天嘴里说出来萧皓轩悬着的心方沉下两分。他神情肃然又凌厉,语气却十足恳切,“吴老,请一定保他们母子平安。”
吴天眼神一凛,恭敬庄重地拱手,“定不负殿下所托。”
阵痛越来越频繁,夏晨欢难掩痛苦神色。
萧皓轩再无心顾及其他,双眼发红的盯着爱人。就连顾遥到的时候两人都仅对看了一眼,他又立刻低头给夏晨欢喂汤。
只一眼,千般滋味,万般请托,皆在其中。
顾遥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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