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樱噼里啪啦的拨了几下算盘,抬头满脸的笑:“二十一两五钱,不知彦公子还要不要她了?”
彦青回头看着甫勒,问道:“咱们还剩下多少银子?够吗?”
甫勒从腰间解下钱袋,掂了掂,皱眉道:“够倒是够了,只是付了赎金,咱们自己怕是所剩无几。”
彦青微微一笑:“这倒不怕,我们离云剑山庄剩不了几天的路程,万一不行,重做打算也不迟。”
石樱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妒火中烧,她没想到丁蕊这个畏畏缩缩的野丫头还能找到这样一户好人家,对方竟然为她掏光了腰包也在所不惜,而自己身为晋城石家的嫡长女,却只能嫁到青竹山庄来做妾,还得受这几个贱人的气,想到这里,她赌气又把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重新拨了几下,“不行,你们还得再加我二钱银子,她这几天的食宿,虽然算在青竹山庄,最终还得石家出……”
彦青起身,吩咐甫勒交了银子,抱拳还礼道:“石小姐,我们就此告辞,请问丁姑娘现在何处?”
石樱招了招手,对红鸾道:“去,把丁蕊带过来,让她跟彦公子走吧。”
红鸾领命,出门去找丁雨萌。不一会儿,丁雨萌身穿那件藏青色的破坎肩,背着行囊,站在石樱的房门口,可怜巴巴地等着主子发话。
石樱将一块白玉腰牌递给她道:“你过来,这是从清虚观求来的道牌,我说过要帮你取针,说到做到,你欠石家的钱彦公子已经替你还了,你可以放心的跟他走。还有,这几天你帮了我不少的忙,我付你十两银子的工钱,若以后有事,你尽管来找我……”说罢,竟流露出一丝不舍。
丁雨萌抹了抹眼泪,点头收下石樱递给她的白玉腰牌,她屈膝跪下,给石樱磕了个头,虽说这石大小姐精明算计,可两人终究是主仆一场,而且她答应她的事也都做到了,自己如今就此别过,也是满肚子的不舍。
石樱扶起丁雨萌道:“你此去云剑山庄,路上小心,”说着,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支发钗,插在丁雨萌的髻上,“这只钗就当做我送给你的嫁妆,据说,带上它可以交到好运,你这样倒霉,不如试试看!”
丁雨萌破涕为笑,又给石樱拜了一拜,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彦青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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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青竹山庄,一路往山下走,此时,太阳正缓缓的升起,气温也渐渐升高,翠竹摇曳,竹影斑驳,路边的小野花一朵朵绽开,红的、黄的、白的、粉的……彩蝶飞舞,虫鸣鸟唱,三月天,真是个草长莺飞的好季节。
丁雨萌尴尬的跟在彦青身后,她心里惴惴不安,不知这彦公子花了这么大的一笔银子买下她会不会后悔,若是后悔了,她大可以把石樱给她的十两工钱还给他,剩下的十两七钱,她以后再慢慢还,无论怎样,是债总有还清的一天,可是……想到这里,丁雨萌抓抓头发,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从头到尾,她的债会越欠越多呢?
彦青走着走着,忽然回头,只见身后的女子正低头沉默,脸上的表情变化不断,他不禁开口问道:“丁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吗?”
丁雨萌连忙抬眸,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走快点就是了。”
彦青见她那副紧张到如临大敌的模样,咳了咳,轻笑道:“当初我们在太华山下匆匆一别,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缘分。”
丁雨萌一怔,只见眼前这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公子,竟然满脸红晕,她惊讶的开口问道:“您……还记得太华山下?那时我……”
“你在脸上抹了黑灰?”彦青笑的更加灿烂,阳光洒在他脸上,双眸亮光闪闪。“我是认出了你的坎肩,这才想起那天的事来。”
丁雨萌拘谨的拉了拉身上不合时宜的破坎肩,这彦公子不嫌弃她衣服破也是难得,想当初石樱就看不惯她穿的破破烂烂,如今她离开石家,连件像样的衣服也不敢拿,还好石樱发了慈悲,送给她一支银钗……
“等下了山,给你添件夹衣,如今早晚仍有寒气,你穿的太单薄了……”
“我……”丁雨萌正想说不要,自己已经欠了彦公子那么多的钱,不知要还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可话到嘴边,她还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渴望能有一件新衣服的,到时候也不至于丢了彦公子的脸面。
正内心纠结着,突然竹林里传来几声“咔嚓”声,丁雨萌一个愣神,当头就有一根断竹从天而降,朝她的头顶直直砸来!
“小心!”彦青一个闪身,迅速抽出腰间佩剑,用力一挥,断竹在丁雨萌的头顶被砍成两节,分别跌落,散落的竹叶沙沙作响……
两人本以为相安无事了,却不想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一连串的竹子成排的倒塌下来,仿佛一场来不及躲避的暴风雨。丁雨萌躲闪不及,她急忙运起轻身术,绕过一根断竹,朝里奔走。彦青见状,也追了上去,唯留下彦甫勒一人在外面一边挥刀一边大喊:“少爷,不要进去啊,那里面有八卦迷阵,有进无出啊!”
这时的情况已经混乱到极点,随着成排巨竹的倒塌,又伴随着竹叶的沙沙声,那二人早已听不见甫勒的喊声,只以为躲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等到绕进竹林四五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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