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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欢顾不上晚膳,直接去大厅会面。他到的时候陶文汇已经坐在西首客位上,而管家矗立在一旁候着。

陶文汇见夏晨欢进来立刻起身行礼,“夏国使者陶文汇见过宣王妃。”

夏晨欢虚扶他一下,轻声开口,“陶大人不必多礼,快请起。”

陶文汇还是做足礼节,直到夏晨欢坐到主位上才直起身子。可看向他的眼神明显与两个多月初见时不同。

夏晨欢心头一跳有了猜想,依旧努力让自己镇定,“陶大人请坐吧。”

陶文汇又拱手一拜,这才落座。

管家和敛秋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夏晨欢虽是宣王妃,但说到底是夏国皇子。他与夏国使者和谈话不宜有燕人在场。

房里只有两人对视着,短短几秒的眼神交汇他们脑里已转过万千思绪。

夏晨欢见陶文汇的眼神探究中透着戒备,神情凝重。直觉他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抢先开口,生怕这人说漏嘴,“陶大人竟已从夏国回来,想来是快马加鞭,旅途应该很劳顿吧?”

虽然现在房里没有外人,但上次落水后萧皓轩飞快的现身让夏晨欢猜到宣王派了人暗中监视他。所以他和陶文汇的谈话也一定会被数上报给萧皓轩。

陶文汇注意到夏晨欢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心里了然顺着他的话说,“作为夏国使者,大夏与大燕之间的沟通的臣的职责,不敢说是劳累。”

夏晨欢笑笑问他,“不知父皇和母后可好?”实有暗指。

“陛下龙体安康,皇后娘娘凤体祥和,王妃不必忧心。”陶文汇这是在说情势已得到控制,夏皇和皇后也未气出好歹。

夏晨欢长舒一口气,可下一秒他的心又立刻吊起来。

陶文汇从胸口内衬掏出两封书信,恭谨地奉上,“陛下和皇后娘娘命臣带来两封家书,以寄托对王妃的思念之情。”

夏晨欢心里沉得厉害,伸手接过信封不自觉握紧。

他知道这两封信里定不是思念之情,而是不可见光的惊天秘密,所以陶文汇才一路藏在心口。

人在信在,人亡信毁。

夏晨欢当初临时顶替夏晨瑜的身份,下一秒便要由大燕的军队护送入燕京,身边一个相熟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所以他找不到适合的人给夏皇传递消息,也不敢轻易让随行使者知晓。

这个秘密一旦被大燕发现或是被夏国内心怀不轨的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夏国的朝局远远没有大燕稳定,甚至可以说是风雨飘摇。稍不注意便可能酿成大祸,夏晨欢只有慎之又慎。

夏晨欢从小在宫里长大,他既是皇子又是“侍从”,这两个矛盾的方面让他既能接收到朝堂的信息,又能了解后宫各派系的内幕。

夏晨欢其实清明非常。

夏国皇帝之下以护国将军阮忌独大。这十几年他西征柔夷、北罚突厥、东抗大燕,使夏国版图一扩再扩,渐有功高盖主之势。

而在后宫里他的妹妹阮贵妃也很得宠,连带着阮贵妃生下的五皇子同样尊贵非常。

皇帝其实对阮忌又恨又怕,忌惮他的势力却不敢轻易动他。

而门阀世家中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丞相殷铂洋,殷皇后的父亲。是以皇帝很多时候都偏向殷家,这次选择夏晨瑜和亲同样有深意。

阮忌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时时主战,穷兵黩武,这次夏国与大燕交好最不愿意的就是阮忌。

何况嫁的是殷皇后的双儿。他以后很有可能成为燕国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到时皇帝和殷家有燕国撑腰,情势难料。

主和是民心所向阮忌阻止不了,但不代表他不会在暗地里动手脚。

和亲路上夏晨瑜就曾遇过两次刺杀和一次下毒。若不是禁卫军早有防备,一刻不放松的保护他们,夏晨瑜根本到不了两国边境。

或许也是因此夏晨瑜坚定逃跑的决心越发坚定。

阮家势力庞大,拿不准谁就是他们的人。而且当时盯着的人太多,夏晨欢无法给皇帝传消息。

可他更不能不说。虽然必须暂时瞒下来,但夏晨欢从来不觉得秘密可以永远都是秘密。

兹事体大相关两国外交,并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何况夏晨瑜流落在外,如果被阮家提早察觉,到时就真是如了阮忌燕夏开战的愿。

夏晨欢到达燕国使者府后详查各个使者、官员的信息,又接触一个多月,最终选定了陶文汇。

陶家与殷家有姻亲,陶文汇的母亲和殷铂洋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两家关系密切。

夏晨欢觉得他确实一心为国着想,为人忠直,身为使者心思细密,有骨有节。

这才在使者府内写好信函,当面交给陶文汇,让他加急赶回夏国密呈皇帝。

各国使者信件是不会无故被查的,邦国甚至不会暗地里动手脚。这代表着国家之间的相互尊重,是交往互通的前提。虽是形式却有其意义,格外重要。

当时陶文汇并不知晓夏晨欢的真实身份。

虽然双儿皇子比起公主约束较少,可在夏国未出阁的双儿是不能随意接触男人的,甚至要掩饰面容。

所以除了极少数王公重臣,只有皇后为夏晨瑜备选为夫婿的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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