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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溪月流产了。

就在傅寒笙走后一小时。

她醒来时,身下只有一滩血,那血的颜色红得刺目,让她眼睛都跟着红了。

冷,是她唯一的感觉。

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滑落。

脑袋埋在膝盖上,她紧紧咬着手背,努力不发出声音,可即便牙齿陷进如皮肉,她还是没有忍住,从哽咽的小声呜咽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咷痛哭,哭声越来越大,在空荡的房间里,更加凄惨。

指甲陷入掌心,泪堤崩塌。

她的孩子,两个月大的,还没有成型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

……

她被关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人放她出来。

佣人一推开门,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看到宋溪月面容惨白地倒在血泊里,吓傻了,连忙通知叶菀月。

叶菀月嫌恶地挥了挥空气,甚至都懒得多看宋溪月一眼:“真恶心,把她送去医院,要死也死远一点,别脏了我家的地。”

宋溪月又被老佣人送去医院。

医院里,宋溪月眼珠一转不转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医生说了什么,她都是那副表情,以至于,后来医生叮嘱了她几句,便离开了病房。

宋溪月又睡了一觉,冗长地快要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却在她拖着虚弱的病体去楼下买晚餐时,遇到了苏然。

而她的身边,赫然站着她的丈夫——傅寒笙。

“寒笙,伯母真是太客气了,一定要你送我过来……”苏然娇羞地说着,偷偷打量傅寒笙,话音倏忽一僵,顺着傅寒笙的视线看过去,她看到对面蹒跚站着直不起腰的宋溪月。

身上穿着简单的条纹病服,手指上了夹板。

她一步步走到傅寒笙的面前,仰起小脸,茫然地像个懵懂的孩子:“寒笙,我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

她眼底透着死一般的绝望,那一瞬,傅寒笙竟觉得喉间哽咽,正动了动唇,一旁的苏然突然开了口:“不是已经验证过你那个孩子和寒笙没有关系么?溪月溪月,其实你嫁给寒笙,无非就是为了钱,寒笙不爱你,你何必一边吊着傅太太的身份,一边在外面偷晴呢?”

“我没有!”她大声地反驳。

“够了!”傅寒笙骤然出声,阴鸷的嗓音森冷如刃:“不过是个野种,掉了就掉了,难道还要我为他默哀祈祷么?”

“他不是……”

“宋溪月,如果什么时候你能改掉你满口谎言的毛病,或许,我还能高看你一眼。”傅寒笙冷冷地说着,将她推开,径直阔步往外。

没有防备,宋溪月被推倒在地,刚好扭到了受伤的手指。

疼,钻心的疼。

然后,她看到苏然缓缓在她面前蹲下——

“瞧见了吧?寒笙已经彻底厌恶了你,除非离婚,否则……”苏然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动作轻柔却让人浑身颤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离开时,又装作不经意地踩了宋溪月手指一脚。

宋溪月吃痛颤抖,却趴在地上良久都没有动。

路过的护士上前拉她:“小姐,你没事吧?”

宋溪月抬起头,下唇角不知何时被咬破了血,鲜血顺着嘴角溢出,双眼也已然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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