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老宅的大门在此时开了。
苏然听到声音眉眼慌张地收回高跟鞋,又踹了宋溪月的手臂一脚让衣摆掩住她的伤口,自己则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眼睛一眨,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滑。
傅寒笙站在门内,入目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宋溪月,她双肩轻颤,身下的血迎着风漫开,像被点缀的红梅。
喉结轻轻滚动着,心脏细细密密的似抽搐那般,疼得痉挛。
“寒笙,我不是故意的……”苏然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弯下腰想拉宋溪月,可手掌还没有触碰到宋溪月,傅寒笙便阔步而来一掌挥开:“滚开。”
傅寒笙直将宋溪月打横抱起,暗红色的血瞬间将他的衬衫染红。
他一路往大厅里走。
“去叫张医生过来,准备急救。”
宋溪月虚眯着眼,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灯光下,他的轮廓他的担心他的错愕都映入她的眼底,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她痴迷半生泥足深陷。
“寒笙,我没有、没有背叛过你……”
女孩娇弱的低喃像一记重锤击来,傅寒笙步伐突然慢了一拍,下颌脸线也随即绷得更紧,俊脸显得僵硬又阴沉。
站在一边的苏然五指攥紧,挂着泪珠的脸蛋异常狰狞。
该死!
她哭得梨花带雨他看不到,眼底竟然都是那个以肾逼他娶她的小贱人……
直到医生到来去检查宋溪月的伤势,傅寒笙阴鸷的目光才陡然落向苏然,动作迅猛如猎豹那般掐着她纤细的脖颈,将她抵在墙角——
“她身上的伤,你弄的?”
居高临下,他周身的气息冷鹜,恍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苏然害怕地摇头,整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她想要解释的,可声带都被他勒住,连一个沙哑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叶菀月听到楼下的动静,披着外套起床。
她之前给苏然打了电话,让她过来陪着傅寒笙,这会傅寒笙正被宋溪月出轨的事闹的糟心,她正好多关心一下寒笙顺便与他培养感情。
可叶菀月没有想到,她才下楼就看到傅寒笙要掐死苏然的样子,吓得忙扑过去拉开他:“寒笙你做什么?这是小然,市长千金小然啊。”
傅寒笙敛眸松开手,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
“刚刚怎么回事?”
“咳咳……”差点被掐死的苏然摸着自己的脖子,死里逃生的后怕让她紧张地头皮发麻:“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才忍不住推了阿溪月一把,可你们知道么?是阿溪月挑衅在先的,她说她出轨又怎么样,寒笙你照样迷恋她!她甚至警告我,以后别再来老宅找伯母,就连伯母也要看她的脸色,伯母年纪大了,我只是想陪她说说话而已……”
叶菀月突然也抹了抹眼睛,红着眼圈拉着苏然的手:“难得然然你这么记挂着我,阿溪月她真的太离谱了,仗着给老爷子捐了肾就无法无天,今早还诬赖我陷害她出轨,我对天发誓,如果我买通那个男人陷害她一定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伯母……”
苏然沙哑地哭着,与叶菀月抱成一团。
傅寒笙太阳穴突突跳动着。
昨晚上过床,她也拿出来说?
可若是没说,苏然刚从外面回来,又怎会知道?
粗粝的指腹微微摩挲,他习惯性去拿了根烟,夹在双指间还未点燃,李医生从房间里出来了。
“恭喜傅先生,傅老夫人,少奶奶怀孕两个月了,虽然刚刚出了血,但还好就医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傅寒笙手中的烟头被他捏变了形,眸色一定:“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