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要帅叔叔死，我要爸爸……”小葡萄双手捧着傅寒笙的左手贴在自己稚嫩的脸颊上，嘴里低低的哭诉着。

助理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恳求地望着宋溪月：“傅总，有什么话等你从医院里出来再说好不好？你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宋小姐，就当我求你了，你答应傅总吧，你让他安心去医院吧？这五年来，他真的过得很不好，总是以工作来麻痹自己，落下了很严重的胃病，隔断时间还会吐一次血，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

耳畔萦绕着哭声、哀求声、剖白声。

宋溪月的脑子快要炸开。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子，如果你非要我死一次才肯原谅我，那我把这一切都还给你……”傅寒笙嘴角挂着勉强的微笑自嘲般的低喃，仰躺在地上，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他望向一旁的小葡萄。

小葡萄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怕面前的一幕让她又怕又慌。

粗粝的指腹细细抚过小葡萄的脸：“叫我一声爸爸好么？”

“我……”

“以后好好照顾妈妈，记得，爸爸爱你。”

噗。

又是一口鲜红的血从他嘴里吐出来。

“爸爸！”小葡萄终于嚎啕大喊着。

傅寒笙嘴角轻勾浮现一抹满足的笑，滴答滴答的鲜血没过他的颈项，慢慢凝成一滩，握着宋溪月的手无力坠下……

宋溪月也彻底慌了神，用力扣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不要！傅寒笙，我原谅你了！傅寒笙，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真的……么？”

“真的！只要你活着……”宋溪月拼命地点头。

“你、你爱我么？”

宋溪月喉咙瞬间哽咽，飞快抹了抹通红的眼眶，却抿着唇不知该如何言语，傅寒笙固执地望着她，想要撑起身再问一个答案，可是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头轻脚重紧接着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救护车很快到来，直到一路上他被送去医院，也毫无知觉。

他只知道，他要紧握着宋溪月和小葡萄的手。

绝对不能再放开！

当医护人员将傅寒笙抬上担架，他依旧抓着宋溪月的手不放，浑身忽冷忽热意识无，嘴里却失踪含糊不清地反复念叨着：“对不起……宋溪月，小葡萄……原谅我……”

“不好，傅总心率过低！”

“准备输血！”

“傅寒笙，你这个大傻瓜！”宋溪月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终于泪如雨下，哭得像个孩子上气不接下气，在他耳畔一字一顿地警告：“你给我听好了，我还爱着你，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我和小葡萄不想余生再过没有丈夫没有爸爸的生活！”

小葡萄缩在宋溪月的怀中，也紧紧握着傅寒笙的手。

“爸爸……”

——

傅寒笙在医院，睡得很不安稳，他接连不断做了几场噩梦。

梦到苏然驾驶着那辆小货车，狠狠地冲宋溪月和小葡萄撞了过来，他来不及推开她们，眼睁睁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被撞飞，再狠狠坠在地上！

“宋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