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明白了,却也纳闷,“姑娘今日下老夫人面子,不怕她发狠了么?”
她始终觉得自家姑娘的处境不妙——只要她跟主君一直存在不可调解的矛盾。
明谨探手轻拨了眼前叫不出名的花树枝干,那花色粉红带绯,随着轻一拨动,花簇颤颤,娇艳欲滴。
最美的女人,最浪漫动情的事儿,她却似无所觉,只用闲散语态说了最薄情的话。
“她能以父女之情伤我,我就能以母子之情伤她。”
“世间之事,求个公平而已吧。”
左右她们之间的祖孙情分在很早之前就没了。
想起旧事,想起自己母亲,本有心赏花的明谨松开手。
“到底是物是人非,花也非从前那般了,我都不认得。”
她这话像是对自己说的。
芍药莫名觉得有几分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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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的情绪恹恹,明谨却很无所谓,一路走来,还绕了一些路,赏花看景,步伐不快,去了好些当年还有些印象的地方。
自然也路过了不少人。
很多人远远观望。
“姑娘,姑娘,她来了!”
不远处,一座阁楼中,正在画画的年轻女子在丫鬟匆忙提醒过后,挑眉,懒懒道:“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她谢明谨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人物,不过是被大伯赶到庄子的女儿而已。”
她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浑身上下校验
“说是这么说,可她毕竟是主君之女,又是嫡系...”这丫鬟也是个嘴巴快的,一顺嘴就说了,可反应过来了,忙捂住嘴巴,可她伺候的姑娘那张明艳动人极致的脸庞已然生了不悦,玉瑰般的眼眸直接燃了火似的,扔了画笔,轻哼,“我也是嫡出!”
丫鬟忙附和,不敢忤逆,可她们心里都清楚——庶子的嫡女,也只在一房小院子里算是尊贵的,放眼整个谢家,远不如那个谢明谨占据的位置来得尊贵。
可恰恰就是因为它尊贵,独一无二,所以让人嫉妒。
可嫉妒归嫉妒,能让人有挑衅欲望的主因还在于——四年前那一场除了两父女之外,其余谢家人都不明的变故。
但谢家小姐们都看到了一缕希望。
“等着看吧,她这一回来,别说老夫人不会放过她,就是谢家的姑娘也不会....”
她笑了笑,伸展了一个懒散妩媚的懒腰,腰肢纤细,体态纤浓有度,让丫鬟看着都脸红心跳,而她那在那窗柩阳光倾泻之时眨眼勾唇的神态,真当惊心动魄。
且她还说了一句。
“比如我。”
好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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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谨在池边看了一会金鱼,几缕凉风来,她就打了喷嚏,芍药只能劝她回去。
“这一连奔波的,姑娘您都没睡好,如今到了地方也不见安生,还是尽早修养吧,此后还不知多少风波要折腾你呢。”
明谨倒是听话,笑着应下了,却也温柔道:“回去后,查下七日后是什么好日子,会让谢家不少人都聚集的。”
芍药惊讶,但很快想明白了,这是因为老夫人特地定的七日上交经书抄本,以老夫人对姑娘的恶意,怕是巴不得让姑娘在族人面前丢脸,久而久之,她的地位就越发岌岌可危了,那时候任由老夫人拿捏。
不过她也发现姑娘是真的好多年没再管谢家的事了。
自打四年前被放逐到庄子,她对很多事情感兴趣,却唯独不曾收集过谢家的情报。
仿佛对此避讳似的。
如今若是有手段,怕也是为了自保。
“好,姑娘放心。”
芍药刚应下,也替明谨整下坐在凉亭美人靠上后略有褶皱的衣裙,明谨起身时候回头看,看到一座明朗疏阔的庭院,日辉昭昭满青园。
“姑娘,那地方是?”
“另一个妹妹住的,昭阳居,还真是一如幼时,连性子都不改。”
明谨嘴里反复念了两次昭阳居的名字,笑了笑,眉眼粲然许多,却不走了,因为那居所阁楼阳台走出了人。
对方高高在上,对跟前路过的明谨两人俯视着。
明谨察觉到对方眼神,抬眸看去,见到美艳动人的谢家三房所出的谢明黛。
算起来,明谨在谢家这一代的姑娘里面排行第二,第四是同父异母的谢明月,排第三则是三叔所生之女谢明黛。
但她们两个出生年岁差不了多少。
饶是见惯了美人的芍药,见到此女也不由暗赞对方之绝美。
裙摆婆娑,明眸皓齿,睥睨且高傲。
如姣姣丹姝,如灼日红瑰,盛艳得让人眼睛都生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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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明黛轻笑了下,既没说话,又没下楼,只是把玩着手里的精致小古玩。
惬意,从容,尊贵。
一个是谢家娇生惯养的三房嫡小姐,一个是困在别庄的笼中人。
芍药忽觉得有点难堪,却见自家姑娘神色自若,只朝对方笑了下,后转身欲走。
看明谨要走,明黛便开了口。
“这么多年没见,二姐姐就没什么想说的?”
她似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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