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和原本以为小气吧啦的叶季白会因这点小事纠缠不休,却没想到她认错之后,叶季白很快便放开了她。
甚至还贴心地帮她把外衫拢了拢,“余筱宛没那么笨,她若是想杀你,怎会让凤尾峰的弟子直接带你过去?”
是这么个理,可孟清和就是觉得今晚的事不对劲,“要不,我去问问她?”
万一余筱宛真有事找她呢?
叶季白将孟清和推到门边,打开房门,走廊上灯笼轻轻摇晃,昏黄灯火下,叶季白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你最好去问个清楚,否则,我看你今晚是睡不着觉了。”
孟清和拽住叶季白的衣袖,“你陪我一起去。”
“我陪你去的话,只怕睡不着觉的人就要变成余筱宛了。”叶季白倚在门框上,垂眸淡淡看着孟清和。
他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衣摆处还沾着泥点子。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出尘绝俗。
“算了,算了,我回去睡觉了。”孟清和甩开他的衣袖,转身回房。
她若是和叶季白同时出现在余筱宛面前,余筱宛就算上半夜不杀她,下半夜未必还忍得祝
叶季白目送孟清和离开,眸光晦暗不明。
一晚上到处溜达,再次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孟清和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天亮时雨已经停了,天却还是阴沉着。
吴家老屋出事了。
一夜时间,少了一男一女两名弟子。
男弟子还未寻到,但在草亭中,却发现了女弟子的尸体。
孟清和被李飘飘喊醒的时候才知道,宁燕昨晚一整晚都没回来。
死在草亭中的女弟子,正是宁燕。
孟清和从屋里出来时,宁燕还躺在草亭里的泥地上。
她的半边脸颊沾了泥土,一双眼睛瞪着头顶的天空,柳师兄费了半天力,都没能让她合上眼。
想来是死得太冤,不肯瞑目。
致命伤在心口,是被人从后面一剑穿心,当场毙命。
听李飘飘说,宁燕被人发现时是趴在地上的,后背被血染红的衣衫上,留着半只鞋樱
孟清和能想象得到凶手脚尖碾着宁燕的后背,将剑拔出时的画面。
单凭半只被血晕开的泥印子,很难认定凶手是谁。
而且昨夜那么大的雨,清理剑上的血渍十分容易。
余筱宛坐在草亭中的石凳上,脸色黑沉,死的是她凤尾峰的弟子,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失踪的男弟子是龙头峰的颜远平,虽不是野猪峰的弟子,但丝毫不影响沈元浩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昨晚入睡前,颜远平还在房里,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有弟子猜测:“颜师兄会不会是在半夜上茅房的时候,被山里的豺狗给叼走了?”
李飘飘啐了他一口:“云山派的弟子什么时候连只豺狗都打不过了?”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且不提云山派新入门的弟子如何,此次下山的,除了孟清和资质差了些,其余六名弟子,都是各峰的佼佼者。
又怎会被山里的野兽给叼了去?
又有弟子猜测:“会不会是颜师兄杀了宁师姐,事后逃走了?”
这个猜测倒是合理,但是颜远平为何要杀宁燕呢?
何况,沈元浩也说了,入睡之前颜远平还在房中,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凭沈元浩的修为,有人起身下床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再退一步说,就算是颜远平杀了宁燕,杀人之时没人发觉,他大可回房继续睡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大半夜的跑了,岂不是更招人怀疑?
此事疑点重重,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颜远平。
为防再生变故,出去寻找颜远平的只有叶季白一人。
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他还没有回来。
草亭中的人各抒己见,余筱宛始终一言不发。
孟清和觉得此时还是不要去招惹她的好,有些时候,你的善意在别人眼中就是敌意。
出了这种事,没有人有心思吃早饭,孟清和昨晚就没吃,此刻肚子饿得咕咕叫。
李飘飘蹲在地上研究宁燕的尸体,没工夫搭理孟清和,让她自己去厨房找些吃的填肚子。
孟清和去厨房找到两个冷馒头,一边啃一边溜达去了男弟子睡觉的房间。
此刻房里没人,孟清和直接踱步到窗边。
这个房间和女弟子的房间布局一模一样,两张床,一张紧靠着窗户。
孟清和趴在床头的木板上,歪着脑袋瞧那糊着绢纱的木窗。
窗子上的绢纱不知修补了多少次,爬满了新新旧旧的补叮
窗子没上拴,雨后潮湿的风从窗缝吹进来。
孟清和伸手在微微有些霉味的被褥上摸了摸,靠窗边的被褥是湿的。
说明昨夜下雨的时候,这窗子便是打开的。
眼下已是初夏时节,山里蚊虫多,便是不下雨,晚上睡觉时这窗子也不该打开的。
孟清和昨晚睡觉前就检查了好几次窗子,确定栓好了才敢睡。
“师尊回来了。”
屋外传来柳师兄的声音,孟清和拍着心口将馒头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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