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口中的关鸠?”
酆馗越过了关山道,来到了关鸠的跟前,双眸仔细打量了关鸠一番,好半会儿才张口。
“你心心念念差不多快两年的人?”
关鸠面无表情,只觉得有些肉麻。
酆馗打量关鸠的同时,关鸠也在打量酆馗。
倒是不同于他先前所见的两名馗首,或是显露张狂,或是面露阴森。
眼前的人颏下生着长须,穿着儒袍,一个读书人的打扮,显得颇为谦和。
只是眉宇间的冷漠和煞气,还是能让关鸠把他和一般读书人区分开来。
“小子关鸠,见过大人。”
关鸠微微颔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也只得作辑。
“还将些礼数,还以为在冷调寒手底下呆得久了,反倒成了食古不化的野人。”
酆馗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这个如同病痨鬼一般的青年并非他脑海当中所想的那般有些不识教化,这倒是让他略微有些放心。
在当初接过司天监的口令,说是要将冷调寒放出来的时候,酆馗心头猛跳。
好不如才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怎的又将混世魔王给放了出来。
在其后几次交谈当中,酆馗能感受到冷调寒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许是在阴牢之内的二十年着实挫了她的锐气。
但酆馗仍有些忧虑,哪怕在这几次危机当中冷调寒的表现都可以说是相当出彩。
就在关山道回来之前,曾经向他放出口风。
自己带回来的小子曾经在冷调寒手底下干过。
这不禁让酆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关鸠方才那一辑,他才微微安心。
轻松之余,还是开了一句不太好笑的玩笑话。
“在冷魁首的底下如何,艰苦吗?”
见两人都没有理会自己的笑话。酆馗只好捋了捋刻下的长须,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着关鸠,略微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尚可。”
关鸠定定看着酆馗,给出了极其简短的一个回答。
“不会感到有什么压力吗?”
关鸠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酆馗仍是要追问下去,好似要从他的口中听出一些和冷调寒相关的不好消息,这才能让酆馗放心。
沉默了片刻,关鸠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酆馗,一件事情已经在心里敲定下来。
“没有。”
关鸠淡淡看着酆馗,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的疑问。
酆馗面色微冷,眉头紧蹙。
双眸死盯盯着关鸠,想要从中瞧出什么端倪来。
堂堂酆都之首,若是连一个小小的阴曹吏都拿捏不住,如何在下属面前立威。
只是看着眼前之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酆馗心里憋了一口气难以抒发。
酆馗捋着胡须,轻笑了一声,佯作大度,转而向关山道感叹一句。
“你们回来的并不是时候,现下整个北都风声鹤唳,西雄使节团住在驿所已经被团团包围了,这次不单单抽调了兵营,我们酆都府也被抽取了将近九成的人手!”
没有避讳关鸠,喊关鸠退下去,酆馗直接将这番话和关山道说了一番。
“才进城不久,我也感受到了这边风气突变,城门的警戒盘查也比以往严格了许多。”
“只是......”
酆馗话锋一转,颇具意味地看了一眼关山道。
“即便调动了大量人马,仍然是有漏网之鱼!”
“现下朝上朝下人人自危,比去年那一次天家的怒火更为恐怖!北都三司包括内廷的人马全部抽调了出去,分成十路搜拿漏网的西雄使节!”
酆馗声音低沉,当中透着一股死寂一般的肃冷。
“那么酆馗什么意思呢?”
关山道面无表情,静静等着酆馗的下文。
“我要你们两个......”
酆馗看了眼关山道,又看了眼关鸠。
“赶在所有人之前,抓住这个西雄人!”
“所有人?”
关山道有些疑虑,向酆馗再三确认。
“对,所有人!包括酆都府!”
.....
.....
“我说你直接答应了下来,可是就连那人长什么模样,穿什么样的服饰都不清楚,如何下手?”
关鸠着实有些纳闷,才到北都,就连一丝修整的机会都没有,又是被派发了任务。
“不需要,这满城都是那逃犯的踪迹。”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也知道靠近了北都领域,这一路上都设置了重重关卡,不时有人手在四周查寻。既然天家派出了三司人手,以他们的能耐,哪怕是一根银针都能及时搜刮出来,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关鸠似有所悟,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你的意思,这西雄人还在北都?”
“还在北都,而且离我们就不远!”
......
......
桑雄已经在城内躲了好些天,几乎是滴水未进,粒米未食,整个人都瘦得脱行。
本以为这次使团出行,就是简简单单给这皇帝祝寿罢了。
没想到,在他出去一趟回来发现自己住的驿所被团团包围。
当时心头一慌,趁着那些人没发现自己,连忙跑开。
一直东躲西藏,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身子骨也有些遭不住。
现下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北都哪里,心中泛起了绝望。
桑雄呼了一口白气搓了搓手,凭着感觉,溜进了一家客栈的后院。
见四下无人,他才悄然松了一口气,随之又打醒了精神。
“娘的,那些长毛子整的什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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