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连你也不知道?”
“你出宫的那一夜,她就失踪了,没有人见过,宫女安排晚膳的时候没有看见人,这才来报,宫中这几日也很忙,怜妃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个失势的妃子,自然不会去过多关注,我压下风口,说让她去陪先皇了。”
君念辞皱眉,怜妃这是回了琉璃幻境了,她曾说自己任务已经完成,便会去找妖君。
妖君,那个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男人。
“地宫呢?”又问。
“无事的孩子送了回去,其它的,”他咬了下牙,才道:“埋了。”
“…活着的孩子中,有没有一个叫王天的男孩?”
“…没有…”
君念辞再无话,静静摇着杯中的酒。
“…有没有发现,人生有很多无奈…”
“…很多,遇见兮儿的时候,朝上相争的时候,皇帝死的那晚…但不能后悔,这是注定的命运。”
君念辞怔住,是啊。
这样犹豫的自己,有多久没有出现了。
举杯向云影碰杯,相顾无言,殿中已然一片安宁。
“啧,这门怎么这么厚…”
门外的玉郎尖着耳朵贴在殿门边,咧嘴挑眉嘟囔。
“阿影这家伙,居然开了隔音阵…”
“玉大人!”
身后传来声音,玉郎回头,见是个侍卫,那侍卫紧张道:“要不要属下给你带个毯子?”
听见他如是说,玉郎才发现夜已深了,皇宫内的灯将殿前照得通明,倒叫他忽略了时间。玉郎不耐烦地挥手。
“下去下去。”
“是。”
玉郎盘脚坐在殿前,支着下巴,俨然一幅坐镇大殿的模样。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进入殿中,但那是他们两个的交易,玉郎懊恼地挠头,早知道就先潜进去了…
宫室中央,玉郎的影子聚成小小的一团,巡逻的侍卫纷纷远离那个一言不发的黑衣男子,虽然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十步之内,一定能感觉到那浓浓的杀意。
玉郎一直瞪着双眼,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梵香佛音未让心中平静,倒让人莫名烦燥,在他精神绷直得快要回弹的时候,身后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
君念辞踏着晨起的湿意,拉门就见门外一双眼睛斜看过来,紧紧锁住自已,大早晨的赫然见到这黝黑的瞳孔,让人心有余悸。
平缓了下突然跳动的心脏,神色不动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朝霞。”玉郎黑着脸道。
云影抬脚走了出来,无视掉某个厚颜无耻之人,同君念辞一起走向光里。
“你回去安排好一切,午后朕会派人去接你们。”
“接谁?”玉郎盘坐在身后大叫。
“多谢。”继续无视。
“你们!”
一旁的侍卫看着皇帝同那个女子越走越远,而玉郎大人在坐在地上“鬼哭狼嚎”,有失风度。
站在远处道:“玉大人,陛下走远了。”
“滚!”
玉郎一个眼刀飞过去,众侍卫瞬间作鸟兽散,玉郎继续盘脚坐在地上,眼似火苗,慢慢将腿扳回来。
没脸见人了,居然腿麻了!
沉甸甸的金牌惦在手中,巨大的龙纹张扬地攀在正中央双眼赤色,周围浮云飘渺,确有皇室的高贵之气。
有了云腾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路过玉秀宫时,君念辞暗暗瞧着,那群宫女将棚子已经撤掉,每个人眼下都黑了一圈,虽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但那件事够这些人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