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是要继续,它不会因为苦难的到来而停滞不前。
后来的方若总是会羞于在人前展示自己的右手,她的右手在当时没有得到及时的护理,之后手背漪涟皱皮,留下了疤痕,且肤色偏深,不似左手手指般光滑细腻,所以平日里总是会涂大量的护手霜和去疤膏,企图遮盖和淡化这有些丑陋的伤口。
寒假里胥卓远一家要去老家过年,分别那天,方若倚在窗户边看着楼下的他与父母一起坐车离开,胥卓远朝楼上的她挥挥手,眼里也是舍不得,方若看着他上车,然后汽车尾气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小块灰蒙蒙的烟雾。
前一天晚上,胥卓远来找她,两个人约好了分开以后要多通话,给对方讲各自身边发生的趣事,胥卓远像个孩子一般童稚地要求方若要多想他,还让她多学学数学,过年回来后他要出题目检查,方若也唠唠叨叨还说了很多话,胥卓远后面听烦了嫌她啰嗦,但还是一直点头回应,像个乖巧的小宝宝。
马上就要开学,学习上依旧不能落下,可她的右手上是水泡,捏笔都捏不稳,尽力写几个字就疼的一身冷汗,涂了黄色的药膏后,动不动就会流出粘稠的黄色液体,滴落在书本上,呈现出一块难看的污渍,为此她只觉苦不堪言。
但她终究是个要强的人,没有条件她就会创造条件,写字时她尽力蜷缩着右手,将僵硬的四指打开,大拇指与食指捏着笔,暗暗发力使劲,虽然字是丑了点,总归还是能忍忍疼痛写下去。
胥卓远那天看到了她的伤口,心疼的不行,手指连心,这该是多难熬的疼痛,方若只笑着说不疼了,胥卓远直直地骂她傻,这怎么可能不疼呢,手上还有四五个豌豆般大小的泡,看起来十分刺痛,胥卓远就从家里拿了几个药膏给她,她都悉数收下了,通话时也常常叮嘱她小心护理,多涂药膏。
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伤口因他的关心都不再隐隐作痛了。
新学期开学后,方若向班主任易老师说明手伤,老师因此不再让她办班级的黑板报,她的手还没有完好,并且临近中考,这是初中生涯里最后的一学期了,她也想多一点时间心意冲刺学习。
方若与陈子凡做了简单的说明以后就不再操心黑板报的事了,不过她没说是因为她的手伤,而是说她要多一点时间用来学习,陈子凡也表示理解。
在以往的交谈过程中,方若得知陈子凡打算以美术专业生的身份考入高中,这也就是说,他的文化成绩可以因此稍许放松一点,因此黑板报就权交由他来负责了。
郑雨茜还是一直追随着向子郴,他们在同一个课外机构上辅导班,两个人一来二去也熟悉了起来,平日里总是打打闹闹互相调侃。
向子郴丝毫没有因为中考在即而紧张,他的父亲做生意这几年在本市风头正盛,赚了不少钱,也因此结识了不少有权力的大人物,要是他自己考的实在不行,家里也会帮他打点好一切,要不就是把他转到重点中学,要不就是出国往外送,总是有好办法的。
年纪渐长,他风流倜傥的本性终究是显露出来了,他本身长相俊俏,平日里性格也大方好请客,呼朋唤友的是一副潇洒公子哥的模样,也还是得到了一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的青睐。
他也喜欢别人的主动热情,但他到处留情最终也都是昙花一现,前些天还跟楼下一个班的班花纠缠不清,转眼又是和低一级的学妹在校园的操场里散步,两人偷摸摸牵手还被巡视的教导主任看到了,抓回去一顿思想批评后,女孩哭的梨花带雨,害怕家长发现保证不再联系,他们也就因此不了了之。
这些事传到方若耳中一般已经是昨日黄花的旧新闻了,而郑雨茜自然都是清楚不过的,她心里何尝不难受呢,只是她不敢也不能向他表露自己的心绪,她怕看到他惊讶仓促的神情,那他们之间可能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呢,就这样陪着他,能一直在他身边,也心满意足。其实这些顾虑和权衡,不过都是因为她没有在向子郴的眼里看到喜欢,他不喜欢她,他的眼神里可能有欣赏,有习惯,有高兴但就是没有喜欢。
补习班上课的时候她帮他带早餐,他接过早餐道谢的眼神里有片刻的温暖,他们聊天发生争吵的时候,他总是忘记说了什么让她难过了,也不管她是否还在生气,每次最后主动说话的人依旧是她。
方若心疼她的卑微,也劝她不要沉溺其中,早日脱身,郑雨茜自己何尝不想这样呢,只是喜欢就是这样的蛮横无理,她总是不由自主,不容置疑。
帮他想办法追求别的女孩子的时候,她像个局外人一样说着既老套又招女孩喜欢的点子,事后向子郴总是惊讶于她的细致和准确,这让他屡试不爽。
其实她不过是把自己也带入其中,说着她所喜欢的,说着她会感动的,想着如果这个人是她就好了,哪怕他能有片刻的喜欢放在她身上,也值得。
聊天中她鼓起勇气问他今后将会去哪里读高中,他随口说家里会安排他去市最好的高中—一中,她变开始疯了似的学习,跟他考进同一所学校,就又可以陪在他身边,不管以什么身份,她都只想跟他在一起。
她深知以自己现在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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