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派师尊渡劫失败,苟师兄为此十分自责,他觉得师尊定是因为中午没吃上饭,饿得没力气才会在渡劫之时身受重伤。
苟师兄不曾料到,云山派中竟有人需要三个时辰才能爬上星落峰!
而那个需要三个时辰才能爬上星落峰的废柴,第二日被李长老背回追月峰后,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才下地。
星落峰高耸入云,没有人知道天雷降下时发生了什么事,亦没有人知道那一晚星落峰上发生了什么事。
自然没人敢去问师尊,孟清和躺在床上这半个月,向来清净的追月峰变成了八卦聚集地。
云山派七座山峰,除了鱼龙江对岸的星落峰,其他各峰弟子没事就往追月峰扎堆。
从师尊相貌到天降雷劫,所有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争相发挥丰富想象。
毕竟不管问什么,孟清和都闭口不言,除了想象还能咋地?
孟清和倒是没受什么伤,不过就是爬山后遗症,待腿不疼腰不酸了,她便下地了。
下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孟清和打算离开云山派了。
被她狠心抛弃的前任,竟是云山派的师尊,这云山派她还能待得下去?
叶季白若是渡劫飞升了倒也罢了,仙家总不至于与凡人计较。
偏偏他渡劫失败,偏偏孟清和目睹了他渡劫失败。
跑路吧!
孟清和留信一封,背起包袱连夜跑路。
夜深人静,孟清和刚摸到鱼龙江边,江中亮起一点灯火。
“孟师妹,你这么快就收拾好啦?上来吧,我送你过江。”
“嗯?”
孟清和满头疑惑。
苟师兄也疑惑,“我看你这速度挺快啊,我前脚才吩咐值夜的师弟去追月峰送消息,你这后脚就下来了,怎么那日……算了,不提了,你快上来,师尊还等着你去做早饭呢。”
“嗯?”
直到去到江对岸,孟清和才搞明白,原来是师尊要调自己去星落峰。
孟清和抬头望着夜间漆黑的星落峰,欲哭无泪。
她就知道叶季白不会放过她!
苟师兄划着竹筏远去:孟师妹,你现在开始爬山,正好赶上天亮前给师尊做早饭。
孟清和:我真的会谢。
她腿脚刚好利索,这一趟上去,又得废了。
鱼龙江左岸没有竹筏,孟清和就算想逃,也无路可逃。
孟清和认命了。
如果说以前的叶季白是面冷心热的,那如今的叶季白就是冷心冷肺的。
孟清和即便腿脚酸痛,也不得半刻空闲。
与其说她是云山派的弟子,不如说她是叶季白的仆役。
仗势欺人,不过如此。
星落峰上的厨房被天火烧塌了半边,孟清和每日除了洗衣做饭、种菜浇地,修补厨房的事也落在她头上。
好在叶季白渡劫之地是在山梁东边,东边的弟子房尽数化作废墟,连草亭也没能幸免。
对于这种毫无修补价值的东西,叶季白自然也没必要那么明显的为难孟清和。
没了弟子房,孟清和晚间宿在上古神树下的茅草屋里。
这茅草屋本是叶季白歇息之所,如今孟清和来了,他便搬到了树屋里。
总不好叫孟清和没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落下个虐待门下弟子的恶名。
孟清和顶着云山派弟子的名头,对于叶季白诸多命令,并不敢明面上反抗。
背地里自然是没少骂的。
不管是从辈分还是实力,叶季白全方位碾压她。
叶季白抬一抬衣袖,就能将她掀飞。
委屈,憋屈!
叶季白渡劫那日受了伤,平日窝在崖边的树屋里极少出门。
就算出门也没拿正眼瞧过孟清和。
孟清和忍着腿脚酸痛辛苦忙活了几日,终于受够了。
这日将食盒放在树屋下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攀着木梯踹开了树屋的木门。
“叶季白,那日该说的话咱俩都已经说清楚了,你如今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1
叶季白盘膝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懒懒抬起眼皮子,瞥了眼叉腰站在木门边的孟清和。
“我们之间的事是说清楚了,但你既是云山派弟子,自当听命行事,怎么,是我不配使唤你?”
你配,你配,呸!
孟清和当下就跪了,“求求你了,你把我逐出师门吧,弟子感激不荆”
“云山派门规,逐出师门者,当挑断手筋,废去修为,你若是考虑清楚了,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云山派有这条门规?”
“你在云山派这一年,除了吃喝玩乐,有认真看过云山派门规?”
“呃……”孟清和没得反驳,但她本事没学到还得被砍了手筋,这个亏她不能吃,“等等……你监视我?”
“我没那闲工夫,那日李长老来星落峰找你,我随口问了几句罢了。”
李长老实话实说,一点没给孟清和留面子。
“以咱俩的交情,你总不至于砍断我的手筋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俩之间已经没有交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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