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王宫内。
砰的一声。
竹简被猛掷在递上,瞬间散乱一地。
“混账!谁令他王龁擅自撤退——”
“一个个仗着有功劳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无视寡人之命。”
嬴稷暴怒的吼声里,满大殿的文武们噤若寒蝉。
下一刻,相国范雎猛的站出来劝解道:“大王息怒。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更改。当务之急还是立刻准备接应王龁大军归国。”
此话一出,顿时大殿内所有的文武都像是活了一样,一个个立刻站出来赞同。
当然,殿内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二十五万大军想要全部安全的撤退回秦国,根本不现实。
现在只能尽快接应,能保住多少是多少。
这都是秦国的底蕴啊!
“呼哧、呼哧……”
嬴稷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范雎,喘着的粗气,整个人余怒未消,但是他也知道此刻愤怒也无济于事。
现在不是耽误的时候,追究责任和罪名的事情,还是等王龁大军返回秦国之后再决定。
当下,嬴稷深吸了一口气,毫不迟疑的下令道:“令白起立刻启程,前去接手王龁大军。”
嬴稷第一时间想到了白起,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白起能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
白起一人就能当十万大军!
但是,嬴稷的话音刚落,范雎支吾了一下,接着面露为难的说道:“大王,武安君病重的已经不能起行了。”
“病了?”嬴稷面色一沉,但旋即就一甩袖袍怒吼一声道:“他有什么病?他的病就是寡人。”
群臣闻言全都一脸骇然的望向了嬴稷。
但是嬴稷却是依旧没有停下,话语依旧在整座大殿内咆哮。
“托词!这都是他的借口。”嬴稷像是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一样,抬手指着殿外,愤懑的吼道:“他是在埋怨寡人没有采纳他的意见。甚至于他现在说不定正在等着看寡人的笑话。”
“他没有病,寡人才是真的心病深重!”
群臣尽皆骇然,闻言全都潮水一样哗啦啦的跪倒在了地面上,整个大殿霎时间鸦雀无声。
死一般的寂静。
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呼!”嬴稷喘着粗气,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接着冷冷的说道:“就算是抬,也要将白起给寡人抬到王龁大军之中。”
群臣噤若寒蝉。
这个时候跟本就没有任何的人敢于反对,范雎更是冷汗直流的回道:“遵命,大王。”
言罢,范雎就要告退。
但是,下一刻一名卫士急匆匆的冲进了大殿,同时口中高喊道:“报,信梁急报!”
瞬间,所有的人面色一变。
难道信梁大军败了?
就是上面的嬴稷也是心头一跳,急忙招呼道:“拿来!”
下一刻,嬴稷就接过了侍从递过来的竹简,急忙打开看了起来。
底下的群臣注意着嬴稷的面色,就见嬴稷的面色先是一怒,接着就是一喜,旋即脸上的惊喜就变成了震惊。
这……
所有人心头一动,看样子是好消息。
范雎的心中更是升起了窃喜之意,信梁城的郑安平是他一力举荐的裨将,若是有功劳,他也同样有功。
想到这里,范雎顿时抬头看向了嬴稷,却见嬴稷也同时望了过来,同时一道爆喝响起:
“范雎!瞧瞧你举荐的都是什么人?”
范雎一怔,心中生出了一鼓不详之意、。
果然,下一刻嬴稷问罪的声音就随即响起:“郑安平竟然私通魏国信陵君魏无忌,竟然献城信梁!”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
献城?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看向了范雎,却见范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道:“臣有罪!”
范雎此刻吓的脸都白了,心中将郑安平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但是他的心中更是惊惧。
“竖子,欲要害死我吗?”
识人不明此刻都是小问题,若是秦王以为他也私通魏国,他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他也是魏国人。
想到这些,范雎冷汗瀑布一样滚落,当即就朝着嬴稷请罪道:“是臣识人不明,臣有罪,臣有罪!”
根本就不敢多说其他的话语。
嬴稷冷冷的望着范雎,后背也是一身冷汗。
若真是让郑安平成功,他失去的可不止是一个信梁,还有城内的粮草和五万士卒等等。
但是,好在这一切都没发生。
嬴稷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看着敲打的差不多的范雎,沉声说道:“你是有罪。但罪不至死。好在赢钧亲率三千铁骑及时赶到平定了郑安平的叛乱,并且顺利的拿下了信梁城。”
此话一出,大殿群臣全都一怔,俱都瞪大了眼睛。
赢钧平定了郑安平?
还拿下了信梁城?
这……
没等他们多想,却见嬴稷脸上的阴沉烟消云散,旋即一脸兴奋的说道:“赢钧不光拿下了信梁城,甚至仅用三千铁骑彻底击溃了魏国八万大军,斩首四万余。魏无忌一败涂地!”
轰的一下。
宛如一颗炸弹在人群之中炸开。
殿内群臣瞬间哗然了起来,所有的人全都露出了见鬼一样的神情。
开什么玩笑?
赢钧能大败魏无忌?
战绩太过于玄奇,任谁一听到第一反应都不会相信,但是此刻望着嬴稷手中的战报,众人不得不相信这样玄幻的战绩。
下一刻,无数的赞誉就从群臣的口中传出。
“王子钧十年不闻,没想到一鸣惊人!”
“信陵君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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