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烟肯定是有害健康的,敬玄直到带着李真走出皇宫时,心里都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跟长孙讲出这句话。
毕竟现在连她丈夫都成为一名老烟枪了,要是贸然多嘴,恐怕会被抓起来挂在旗杆上。
试想一下,向以贤惠着称于世间的大唐皇后,成天都把黎民百姓挂在嘴边,结果自己却为了些钱财,无意间损害了许多人的身心健康。
而且照刚才长孙那个兴奋劲儿来看,她是恨不得明天就让全长安,乃至全天下的人都成为烟民,如果这时候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别说带李真出宫了,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皇宫都是一个问题。
但这些事,总归是要解决的,不能等到几十乃至几百年后,人们通过实践发现烟草竟然是损害身体的祸源,到那时候,做为第一个拿出这玩意儿的人,敬玄觉得哪怕自己死了恐怕也要被人拉出被人鞭尸。
“你既然这么有钱,之前为何还天天追着本王讨要那一万贯?”
李泰刚才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但碍于人多,一直不好发问,这会儿好不容易出了皇宫,逮着敬玄立刻劈头盖脑的质问了起来。
敬玄回头看了看一脸不忿的小胖子,十分奇怪的答道:
“我有钱那是我的事,可不是给你占便宜的理由。”
长孙与李泰这一对母子俩,有些地方简直如出一辙,这种皇家思维,实在是让人无语至极。
不过李泰到底年纪还小,多多少少还要点面皮,听见敬玄反过来质问自己,胖脸也忍不住一红,小声解释道:
“本王就是问问,问问而已,本王有多少家当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时走在前头的李真,忽然回过头来定定的看了李泰一眼:
“青雀,上次我给你算的帐你还没还呢,现在我既然已经出嫁了,那就各论各的,你欠我们敬氏的,你必须还,方才母后不就是这般做的?”
说完这句话,李真就在陪嫁嬷嬷的陪伴下径直钻进了马车。
李泰神色一僵,顿时求助般的看向同样一脸茫然的敬玄。
“怎么办?你快说怎么办?!”
李泰忧心忡忡的拉着敬玄衣袖使劲摇晃起来,敬玄被他拉得不耐烦了,一把将手抽了回来,本侯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敬玄知道李真大概是对长孙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望了,本来出嫁是一件欢欢喜喜的事情,结果长孙忽然凭空杀出来以自己为要挟,来敲诈自己未来夫君,这换成谁都会不高兴,连带着李泰也跟着遭殃了,可谁让他是长孙的亲儿子呢?估计换成李承乾来也是一样。
“你呀,这段时间尽量别在她眼前晃悠,回头我好好劝劝她再说。”
丢下这句话,敬玄在礼官的指引下,走去了队伍的最前头,徒留下李泰一人在原地暗自神伤。
随着庞大的送亲队伍启动,伴随而来的则是一首敬玄无比熟悉的配乐。
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千年等一回》,这是自己之前教宇文修多罗的,然后这丫头觉得特别好听还专门跑去平康坊找了一群会乐器的歌姬演奏,准备用在大婚当日。
所以今日的队伍中,还专门有几辆四轮大马车被装扮成花车的模样,只是先前没有露面,等敬玄从皇宫出来之后,这才从平康坊汇集过来。
盛装打扮的歌姬们抱着乐器在花车上演奏,敬玄粗略的扫了一眼,光柳琴就有好几把,其他还有横笛,锣鼓什么的,而向来好动的宇文修多罗则头戴幂篱,怀里还抱着一把秦筝,宛如仙女般居于花车的最中央赚足了眼球。
长安的百姓哪里见过这等架势,脚下不自觉的就跟着迎亲队伍一直往前看热闹,到后来越聚人越多,宽阔的朱雀大街几乎堵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想来一睹仙女仙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花车上,反倒是公主出嫁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若非是闻讯而来的长安县衙带着人前来维护秩序,估计公主鸾驾与花车队伍就会被疯狂的长安百姓给挤成两截。
一曲《千年等一回》演奏了七八遍都还不够,本已经精疲力尽的乐姬们见百姓们如此癫狂,哪怕头上汗水津津,依然卖力的继续演奏了下去。
她们平常在平康坊招待达官贵人,多是服侍人家,说白了那些贵人只把她们当成一个消遣的乐子,又哪里会对她们正眼相待?
这会儿一享受到后世流行天后的片刻待遇之后,又岂能无动于衷?有几个善舞的,甚至还放下了手中的乐器开始在马车上翩翩起舞…
歌舞伎们享受,百姓们也同样享受,以他们的身家自然不足以去平康坊享受一对一的至尊服务,又哪里有机会与这些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歌舞伎面对面互动呢?
所以哪怕生怕的婆娘掐的再厉害,孩子哭得再凄惨,也很快被欢呼声给盖了过去。
敬玄坐在前面的高头大马上回头皱了皱眉,今日宇文修多罗的风头算是出尽了,这多半是她自己的想法,否则以宇文士及的性子,断然不会让她去抢本该属于公主的风头。
还没进门,就已经如此内卷了,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敬玄想到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老玄,这首曲子如此动听,怎的以前在平康坊没听过?莫非是出的新曲子?不成,我这就去找那老鸨子要曲谱!敢不给,老子一把火烧了她的平康坊!”
李崇义才刚从昏厥中醒来,便状若疯魔的扬言要去找平康坊的老鸨子要曲谱,结果被敬玄一把拉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