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阎王?”
朱重举心里咯噔一下,他家是凉浥县首富没错,可仅仅是这巴掌大的凉浥县啊!
再说他家是商人,商人的地位低下,哪里有那胆子和官府的人作对?
莫要说凉州巡查使了,就是这凉浥县的季县令他家也招惹不起啊,不然季县令将季月儿许配给许小闲,他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苏平安微蹙了一下眉头,此行从苏州出来,他不过是为了看看合作的这些商人所在的市场究竟如何。
若要论家族势力背景,他当然是不怵这劳什子周阎王的,可这里不是苏州,这里属于凉州管辖,这事儿就不太好办了。
其余六个学子本就是寻常人家,甚至他们连周阎王这名头都未曾听过,此刻个个惊讶,觉得那周阎王好可怕的样子。
反倒是张桓公捋着长须一声苦笑摇了摇头,“这周阎王老夫倒是也听过,在凉州城借着他父亲巡查使的名头,当然更主要的借着他外公凉州刺吏曹不动的名头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老夫归隐于凉浥县六载,本不愿再出面多事,不过既然今儿正好遇见了他那外孙仗势欺人,老夫倒是想要替他管教管教,走吧,一起下去看看。”
有了张桓公出头,这些少年们心里有了主心骨,人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位周阎王也着实太过分了一些!
只有苏平安隐隐看了看张恒公,他知道这位大辰鼎鼎有名的大儒曾经有多大的影响力,有他出面,那周阎王若是懂得起自然就会退避三舍。
于是,一行人出了雅间,在张桓公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楼大堂,此刻的周阎王已经满脸的不耐烦了。
“老子饿了!掌柜的,他们再不下来,小爷我砸了你这破店!”
张桓公正好走到,他抬起头,怒目一瞪,脸上的沟壑都散发着威严。
“你就是周阎王?”
“老东西,滚!小爷没耐心和你说话!”
张桓公顿时大怒:“好你个没教养的东西!就算是你外公曹不动,当年见了老夫也不敢对老夫出一句不敬之言!”
周作一听,哟,这老头似乎有些来头。
“你是谁?”
“老夫张桓!”
周作一愣,张桓,这个名字似乎听过,片刻,他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着张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就是六年前冒犯了陛下,被陛下撸了官儿无颜呆在长安,借着个告老的名头躲在这凉浥县的张桓。”
周作上前一步,盯着张桓,一脸嘲讽,“老头,六年过去了,时代不一样了,你也不再是银青光禄大夫了,请认清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一庶民罢了。”
这是张桓心底里的痛,此刻被周作当面揭开,他顿时怒不可遏:“竖子知道个屁!今儿老夫就替那曹不动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恶贼!”
张桓说着这话,一把就抄起了身边的一张凳子,须发飞扬气势凛然,这股子力道颇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举,吓得周作慌忙后退了三步,正好撞到刚刚进来的许小闲身上。
许小闲放眼一瞧,哟,来的不是时候,遇见了砸场子的。
或者是大爷教训孙子?
他推开了周作,带着俩仆人走到了一旁,坐在了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还说了一句:“啊,你们继续,我就看看热闹。”
周作转头一瞧,这特么又是谁啊?心这么大的?这凉浥城还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啊!
他是不敢真正对张桓动手的,虽然是个二世主,但这位二世主分得清轻重。
像张桓这种曾经的朝中大臣,虽然被罢了官儿,可人家曾经也在长安风光无限过,谁特么知道他在朝中还有多少故旧?
万一今儿真将这张桓打了,人家一封信送去长安,可就给外公添了不少麻烦。
这当然不值得。
所以他瞬间就决定放弃张桓,这个正好送上门来的布衣少年显然是个极好的台阶。
“给老子滚出去,爷办事是你这等小民可看热闹的么?”
他冲着许小闲吼了一嗓子,许小闲就不乐意了。他也不想惹事啊,而且看起来都惹不起的样子。
可这厮蹬鼻子上脸都骑到自己头上来了,这当然不能怂。
我是精神异常病患者,我怕啥,有来福啊!
“老子又没招惹你,你特么怎么像条疯狗一样?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那老人家要教训你,你特么还不乖乖的跪着,难不成还想翻了天?知不知道小爷我是谁?!”
卧槽!
一个比一个横!
周作就纳闷了,这小子底气足啊,看起来比他还要嚣张,他气势一弱便问了一句:“你又是谁?”
此刻来福紧张极了,这场子里的气氛明显不对,双方的人都挺多的,少爷可就只有我和稚蕊二人,这要是打起来……他不禁向门口退了一步。
“对,来福,将这门堵上,今儿谁都别想走!”
许小闲摸了摸腰间的电击棍,底气十足的站了起来,踏前一步便站在了周作的面前。
“你给本少爷听好了,本少爷就是名震凉浥县的许小闲,许繁之!”
许小闲?许繁之?
这名儿一报,张桓公那一群人就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他们未曾见过许小闲,但许小闲的名字却早已铭刻在了他们的脑子里。
这个书呆子、傻子,疯子的人设忽然有些对不上,他浑身充满了正义啊!
面对这大名鼎鼎的周阎王,他居然毫无畏惧的顶了过去,看这形势,他丝毫没有怯意,他还正义凛然极显男儿气概,实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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