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放开我――”深秋夜里,女子的尖叫声突然划破苍穹。
紧接着是男人们的淫声浪语。
苍森抱着一坛酒独坐在石块上,离营地有些远,身后发生的事他听到了,但并未从心里过。类似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这些远离家园来源不一的士兵的忠诚,仅仅靠军饷和荣耀是不够维系的。
更何况吴地本就盛产美人。
他看不起这种人,可有些事,只能视而不见。
“啊――”这次与往常不大一样,继女人的尖叫声之后,响起的却是男人的咆哮:“老子杀了你――”
也不知是什么拨动了心里的弦,苍森猛地起身,将酒坛子随手一掷,转身向喧嚣来处走去。
男人的咒骂与女人痛苦的闷哼声从某个营帐里传出来,苍森冷眼看着守在外面的小兵,小兵哆哆嗦嗦地挪开了位置,让他进去。
掀开门帘,里头一个半|裸着正左右开弓地煽着地上女人耳光的彪形大汉便映入眼中,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地上的女人衣衫半褪,双手仍死死地护着自己。
“起来,滚出去。”
正在施暴的汉子倏然听到冰冷的五个字,手上动作顿时一僵。他转过身,一见是苍森,连忙爬了起来,行了个礼,笑得谄媚:“苍监军……您……”
那人姓方,乃是副将之一,算不得没本事,只是颇为好色,且喜逢迎,苍森从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蔑视。
“滚。”苍森鹰一样锐利的眼神猛然削过来,余下的半截话就断在了汉子的喉间。
“是……是……小的这就滚!”那汉子赶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乱裹在身上,狼狈不堪地夺门而出。
少女的乌发铺了一地,她一侧脸红肿了,形容很是不堪。她已坐起,衣裳被撕坏,她只能尽力用它遮住白皙的身子,双手紧紧地揪着衣料交接之处。
她盯着苍森,眼中溢满仇恨。
少女有一张很美的脸,以及一双极其娇嫩的手,平日里应当未曾沾染过重活,尽管她身上的衣料粗糙得很。
吴国内部的腐坏超出人们预料,大周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吴军连连战败,速度比人们预测的要快得多。许多富贵人家未能来得及逃走,家中女眷就成了*无处可泄的男人们的玩物,每天都有许多女人遭遇同样的命运,甚至比她更惨。
苍森解下裘衣,扔在她身上,冷冷道:“穿上。”
这一幕不在少女预料之中。她愣愣地抱着尤带着血腥味的裘衣,许久才反应过来苍森说了什么。
苍森并没有等她完成会意的过程,转身便离开了营帐。
不多时,进来两个颇有礼貌的年轻小兵,说苍监军请她过去。
“你就是苍森?”
少女望着眼前倚在床头的男人,恨意未减。
吴国流传着许多有关苍森的传说。这个不是主将却总是抢走主将风头的男人,有人形容他高达三丈,有人说他三头六臂,有人信誓旦旦他力扛千钧,还有人相信他是魔鬼转世。
但凡他所引领的军队,铁蹄踏过之处顿作焦土,无论曾经多么繁华的城市,也几乎不存活口。这样的所作所为吓破了沉迷享乐的吴国将领的胆子,许多人只听说他来了,便立即望风而逃,让他轻易收割了许多城池与吴国大将的脑袋。
而他放任麾下军队烧杀抢掠,令吴国人心里除了对他的惧,便只有对他的恨。
哪曾想,这样一个能令啼哭的孩子不敢作声的男人,竟是一副儒将模样。他甚至没有穿甲衣,只穿着柔软的袍子,任何尖锐的物体都能穿透他的身体,置他于死地。
男人放下了手中书卷,眼眸微扫,淡淡地望向她,声音如方才一样冰冷:“过来。”
深夜的军营里,一个美丽柔弱的女俘虏和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没人能够误解“过来”两个字的含义。
少女双手紧握,缓步向他走去。真可惜进来时被搜过身,身上任何利器都不存了,否则眼前这男子,岂不是待宰的羔羊?
少女停在床前,双手犹未松开。他只看了少女一眼,抬起了软袖遮住的手,只见银芒一闪,少女一声痛呼,双腕立现两道血痕。
“在我这里,你至少还能活得像个人,最好别有不该有的心思。”男人冷冷地说,取出一方帕子,擦净狭长软剑上的血迹。
少女难以置信地垂眼望着被挑断了手筋的双手。在她犹自顾着惊愕之时,苍森已唤来守在门外的小兵,叫他们取了伤药过来。
少女伊美就此成了苍森的帐中人。
行军不许带女人,可谁也不敢对苍森的一意孤行说什么。权势比不过人家,打架也赢不了人家,最多也只能背后嚼嚼口舌,顺带艳羡一下他的艳福。
“谁叫我们没有一个当皇后的妹妹。”
“就是有一个当皇后的妹妹,也得有他那么黑心才行。”
伊美不止一次听到有人在背后这样不甘地嘲讽他。虽说不喜苍森,但相比苍森,她更讨厌这种人。若当真有本事,便现出来叫人服气便是;若苍森当真没几分本事,为何吴国处处只流传他的传说?
这帮人也不怎么看得起她,除了不敢对她动手动脚,当着她的面就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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