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王大人后背抵着洞壁,心下凛然,这个地灵洞穴他们十年前便查探过,并未发现地灵身影。
即便是地灵,他也不可能这般轻易败北。
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叶倾雨没有回答,她始终低垂着眉眼,手中蓝光丝丝缕缕漂浮,忽而化作点点碎莹,如流星划破长空。
王大人来不及呼救,更来不及逃跑,便被无数道蓝色的光点钉在地上。
孟奚知掏出夜明珠上前查看时,地上只剩一滩淤泥。
裴洛哆哆嗦嗦越过叶倾雨,“女,女侠请这边走。”
不知为何,叶倾雨好似看到孟奚知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种欲言又止的意味。
是觉得她下手残忍吗?
有趣。
叶倾雨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她只知道,她若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她。
至于手段,只要能杀人,便是好手段,怎么死都是死,让对手死得痛快,反而是在帮他。
留着王大人的尸体,只会招来麻烦,而叶倾雨不喜欢制造麻烦。
转过几条地道,一路上没有再遇到随地方便的人。
被铁链束缚的奴隶已经用过晚饭,正在继续挖玉香珠,地灵洞穴没有日夜之分,全靠着铜壶滴漏计算时辰,需得亥时三刻才能休息。
到达庚字坑的时候,裴洛才终于平复了心神,方才那一幕真的吓到他了,活生生一个人,就那般从他眼前消失不见,这可比李大人被拧了脖子骇人多了。
这一批稚水国的官差,只有那个王大人颇有些能耐,庚字坑里没有看破孟奚知结界的人。
这倒省了不少麻烦。
裴洛也暗自松了口气,他已经不敢想象这个身穿嫁衣、妆花得跟鬼似的女子会干出什么事来。
墙角那个满身泥渍,身子骨单薄的男子,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叶倾雨顺着裴洛的手指看过去,在一众奴隶当中,这人并不出彩,这里的所有人,皆是一副木然的模样。
……
暮影在石室中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叶倾雨一行就回来了。
叶倾雨离开石室的时候在账本上留了字,暮影无需去寻。
“阿雨,你快来看。”孟奚知几步走到叶倾雨身旁,指着怀里的小雪。
小雪的额头上不知为何,竟糊了一滩血渍。
孟奚知从将她抱在怀里开始,便小心呵护,断不可能让她磕了碰了去,这额头上的血又是从何而来?
奇怪的是,这血并没有顺着额角滴落,反而缓缓渗进了皮肤。
孟奚知正要伸手去擦,叶倾雨抓住他的手腕,蹙眉道:“别动,她回来了。”
以往夜间,若是碰到叶倾雨入梦之时,暮影便会在小雪额间点一滴血,危险靠近时,她的血可护小雪周全。
今晚这样多的血,叶倾雨是头一次见。
暮影受伤了?
谁人能在夜间伤了她?
那个崖底真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这些疑问,只能等天亮再问暮影。
“吱吱……”
裴洛从石桌上拎起一只白毛老鼠,“奇怪,哪来的老鼠?”
他自来到这个地洞,别说老鼠,便是一条虫子都不曾看到过。
叶倾雨闻言抬手一招,裴洛只觉一股大力朝他的手背拍来,松手之际,老鼠便飞到了叶倾雨手中。
裴洛揉着手背,心里抱怨道:你好好说一声,我难道还能不给你吗?
看到老鼠屁股上的伤口,叶倾雨便知这是暮影从崖底带回来的。
叶倾雨走近石桌,桌上摊着一堆依禾草。
“孟奚知。”叶倾雨拾起一株依禾草,转头对孟奚知道:“我现在要做的事不得有人打扰,你可能帮我?”
孟奚知第一次听到叶倾雨喊他的名字,一时有些怔愣,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叶倾雨接下来要做的事,定然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否则她不会这般郑重地询问他。
“阿雨需要我做什么?”
“你从小雪额头上抹一滴血,布一道方才那种结界。”
叶倾雨说完,将手里的依禾草丢给裴洛,“嚼碎咽下,你能多活三日。”
“三,三日?”
“你好好表现,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你会得到能解你体内余毒的依禾草,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去那片林子里采,它就长这模样,你看仔细些,可别采错了。”
裴洛哪里敢自己去那片林子,他将依禾草塞进嘴里,苦着脸道:“女侠说笑了。”
“现在,请你站到门边上,替我们看门。”叶倾雨将依禾草挪到石桌一角,看向趴在地上李大人的尸身。
裴洛惊道:“我不能进结界吗?”
“不能,若是有人来,你要想办法支开他们。”
“女侠啊,你这么想啊,大家都躲在结界里,这有人来了没看见人,他们不就走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叶倾雨拎起李大人的后襟,将他丢到石桌上,伸手去扒他的衣服,“倒也算不得多此一举,我不信任你罢了。”
裴洛眼见着三两下被扒光上身衣服的李大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这是要干嘛?人都死了还要受此羞辱?李大人这等货色她也下得去手?
裴洛再不言语,默默挪到了石门边。
比起那些官爷,这石室里的女子更吓人。
孟奚知指尖沾血,不知为何,这血到了他指尖,却化作无形,不过他也管不了那许多,赶紧单手掐诀念咒,一道血光闪过,原本无形无色的结界边缘,竟显出了微弱的光晕。
这光晕于凡人来说,自是看不见的,裴洛转头时,石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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