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人都在津津乐道南宫侯府千金绣球招婿的事情,可是却总有人也不放在心上。
宁远侯府的旧宅荒草丛生,时至秋日,碧树野草经历一个夏日的疯长,随着紧逼而来的寒冷褪去芳华透露出几乎要溢出去的衰败气息。
本就残垣断壁,在加到处都是枯黄落叶荒草和光秃秃的黑枝更觉荒凉。
十年的时间带走的不仅仅是当初宁远侯府的繁盛,还有那一夜血腥残杀的记忆。
随着时间推移荒废的宅院也渐渐的消散在雍城人的记忆里,已经很少有人再会想起这是曾经的宁远侯府。
桌芊芊招婿的消息传遍雍城后几日,这一天的黄昏两个衣衫褴褛的人矗立在宁远侯府破败的大门口,张望着满园的荒腐。
“你说带我来发财,说的就是这?”其中一人年龄稍小,脸上带了几分稚气,望着幽深破败的庭院一脸的质疑,“是这里几块烂瓦值钱呢?还是几块烂木头能当柴烧?”
“烂瓦烂木头要是能值钱,你觉得会有人给你留这一地?”另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子,满面的尘土看不清楚容貌如何,跺着脚踏着地上残破的青石:“告诉你黑子值钱的都在这呢!”
“二爷你是不是被那几个追债的给追疯了?”黑子的人伸手轻推了一把旁边的男子,一脸严肃的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嗯!当然知道了!”二爷满不在乎,几步就进了破败不堪的大门,声音随着黄昏寒意透骨的风传来,“不就是当年的宁远侯府吗?一家二百八十口人一夜之间被杀光的那个户部尚书。”
夕阳似是已经不在眷恋这渐渐冰冷的大地,西沉的特别快,夜渐渐拉开黑色大幕,黑子望着暮色中的残垣断壁,听着慕二爷说着“二百八十口人一夜被杀光”的时候直觉后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知道这里死了那么多人还来!”黑子快步追上慕二爷,眼珠乱转警惕的望着四周,生怕黑影里跳出个什么东西,“这么多年了,这个宅子早就该由朝廷变卖重修,可是一直没有人敢买,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知道了!”慕二爷一直走在前面,眼睛一直盯着地上,不时的还踢上两脚似是在寻找什么,忽然停下脚步霍的转头盯着二黑子,颤抖着声音说道:“不就是闹鬼吗?”
“那你还来?”二黑子被吓的差点跳起来,毕竟年龄还小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声音也有点发抖,瑟缩的望着周围影影绰绰的黑影胆怯的说道:“我们还是走吧!”
“要走你走!”慕二爷脑袋一转,态度坚定的说道:“我就是一穷鬼难道还会怕这些看不见说不清楚的玩意!”
话音刚落,倒塌一半的影壁后面忽然黑影一闪,一道阴风刮过,黑子吓得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不由一把抓了慕二爷的袖口说道:“鬼!鬼!”
“什么鬼?”慕二爷一把捉了黑子夹在腋窝下,指着影壁后面一只黑猫说道:“看清楚了是猫!”
说话时太阳已经完西沉,一弯冷月东升。秋夜里寒气逼人,加上宁远侯府里假山乱立,残破的亭台楼阁如同鬼魅一般矗立在远处,时又有冷风过处,光秃秃的树枝如同人声一样呜呜悲鸣。
黑子魂都给吓掉了一半,头上岑岑的冒着冷汗,黑猫通体看不到身形,只能看到两盏如同鬼火一般的眼睛在夜色里晃动。
黑子吓的话都说不连贯:“你慕二爷胆大不怕,可是我黑子胆小,我宁愿回去要饭,也不想到这里做什么发财梦。何况那帮要债的追的是你不是我,我还是走吧!”
黑子作势就要往外跑,忽然残败的宁远侯府大门外火光冲天,数十个大汉个个举着火把,为首的一人人冲着里面只喊:“慕二仪你快出来,今日你要不把债给还了,哥几个就堵在这门口不走了,看看你到底是会被吓死在里面,还是会被饿死在里面?”
慕二爷原名慕二仪,因为读音相似,又常常混迹于赌坊之中,人送外号慕二爷。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爷,只不过是外地流浪至雍城的破落户而已,至于从何处来就连一直跟着他混的黑子也说不出来。
黑子只知道数月前在破庙里睡觉的时候,第二天起来庙里多了个人,似是从天而降,那就是他慕二仪了。
两人一起吃了几顿饭黑子也便和他混在一起了,才发现本已经是破落命的慕二仪竟然好赌。
有钱的时候就在赌坊里混日子,手气好几天能吃顿饱饭,手气不好的时候输个精光饭都吃不上,可是好赌的人都有个执拗的想法,总觉得自己下一把能翻本,有时候忍不住在赌坊里借银子下本。
借来银子有时候的确会接连这几天都是赢,不光能还上赌债还能好吃好喝的过几天,可是有时候又跟撞了霉大头一样,几天下来血本无归。
这眼下慕二爷就是撞霉运的时候,输的连身上最后几件还看的过去的衣裳都给卖了。
赌坊见这厮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也不在顾忌什么面子了,翻脸讨债,一路追到了这宁远侯府的荒宅。
不知道他慕二爷是真的觉得这里能发财还是被追的没了魂,居然躲进了这荒废多年,更因为近年来频频闹鬼而无人敢踏足的宁远侯府。
要说是被追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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