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卿立即松手,腾地坐起身来,又用手撑地往后飞快一挪,动作可谓是行用流水。
她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做梦。
梦中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真实,她不禁有些伤感。
她可能真的是太想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主人身边……
“小老鼠,睡得挺沉。”
玄曜在一旁的石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他先前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反应,后来竟还胆大包天地把手按在他脸上,怕不是睡迷糊了。
宓卿汗颜,尴尬地笑了笑。见玄曜安然无恙,想起先前他身上冒火的事,问道:“你之前突然晕倒了,身上还燃起了熊熊烈火。而且那火不一般,水也扑不灭,你知道这回事吗?”
玄曜风轻云淡地勾了勾唇,淡然道:“无妨。”语气又突地带了几分讥诮,“再者,你不是能压抑本尊身上的火么?”
宓卿百口莫辩,这说的好像那火好像与她有关似的,她语无伦次地解释:“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那,那火!就,火在我靠近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往后退……那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啊!”
“真的和我没关系,这火可不是我放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宓卿顿了顿,又像是强调般地说多了一句。
“行了。”玄曜道,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这个小老鼠放的火,他很清楚让他如此的那个人是谁。
如今看来,这小花仙心思简单,看起来也不像是知晓他的事的人,更不像是主观地要接近他。
但她和那个人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属于那个人的计谋中的一步,就不得而知。
沉吟了几息,他道:“你可以走了。”
宓卿怔了怔,有点不相信耳中听到的话,“你,你真的让我走了?”
“不想走?”玄曜冷声道。
宓卿急的连连点头,忙道:“想,想走!”
突然感觉脚上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那洁白如玉的脚丫正光果着踩在地上,从脚背蔓延到脚底竟有不少斑驳的红痕,此时正有鲜血缓缓淌出。
顺着她的目光,玄曜也看向那处,下意识地蹙了蹙眉,眉心略过几分烦躁。他杀过不少人,狰狞而血淋淋的伤口在很久以前就无法让他的心有任何波澜。
可如今看着那白皙和殷红形成鲜明对比,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心烦。
因为玄曜的目光,宓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把双脚藏在衣摆之下,如实解释道:“刚刚……到那湖水里洗了一下脚,一回头我的鞋袜就不见了,想来是被飞禽贪玩叼走了……诶?”
她说着正回头看向鞋袜不翼而飞的方向,却发现她的鞋袜正离奇地躺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怎么又出现了?是我眼花了?”她自言自语着,站起来朝那个方向走去,将鞋袜捡起来,确实就是她丢失的。
可是宓卿脚上伤口只流血,鞋袜穿上,也只会将血肉和鞋袜粘连,反而更疼。
她正犹豫着,一道银光闪现,她的脚上被一种温暖的气息包裹,而后便眼看着那伤口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