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铁牛娘气哼哼的背影,李青悠勾起一丝讽笑,进屋看了眼还在睡的女孩,转身离开家去了衙门。
这女孩来历不明,还是交给官府的好。
还没等到衙门口就看到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停在那里。
李青悠脚步顿住,一闪身躲到旁边的胡同里,紧盯着那辆马车以及上面坐着的小厮。
是沈家的人。
原主的记忆里她幼年失沽,被大伯和大伯母卖给了人牙子,辗转到了沈家,因为无意间撞见了主子的丑事被乱棍打死丢在乱葬岗。
只是沈家不是在府城吗,怎么会来这里?
看马车上搓着手呵气的小厮是沈三公子身边伺候的,那么说今日来的就是沈三公子了?
李青悠神色惊变,想起来沈三公子那双桃花眼总爱往女子身上落,像带钩子一样,而且当初她撞破的就是这位沈三公子与其庶母梅姨娘的好事。
要是被这沈三公子发现她在这……
李青悠打了个冷战。
沈家家大业大,沈老爷是江州府守备,他大哥是吏部侍郎,想弄死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李青悠脊背上汗毛都竖起来了,趁着小厮没看见她,忙转身跑了,一口气跑回了家,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喘气,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继而才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房地契。
这还多亏了铁牛娘的提醒,李家族人众多,这时候没来绝不是怜惜她这个孤女,说不定是还不知道李老汉老两口过世的消息。
只是房地契……
李青悠犹豫的看了眼东里间,她还是那天帮老两口收尸进去过一次,眼下不进去是不行了。
李青悠硬着头皮进了东里间,虽然是白天,但大概是心理作用的关系,总觉得屋子里阴森森的,下意识的往房梁上瞄,那天老两口就是挂在那上面的。
“爹娘,我是青悠,二老放心,有青悠在,肯定不让咱家东西被人抢了去。”李青悠强迫自己不看向房梁,声音微颤的挪到了炕跟前,爬上去,打开炕柜拿出一个尺许长的乌木匣子。
这里面装着的是房地契和几块加一起差不多有五六两的碎银子,原本里面有十几两,被李青悠拿来给老两口置办后事,眼下就剩下这些了。
将银子塞进荷包里,剩下的房地契不太好办,这是目前家里部的财产,更是她日后赖以生存的保障,想来想去唯有带在身上才最安。
荷包里自然是不行,不保险,想起前世住在乡下的姥姥喜欢在底裤上缝个兜……
李青悠揉了揉鼻子,还是算了。
干脆缝到腰带里好了。
回屋,拿了针线笸箩坐在炕沿上,拆开中间将折叠好的房地契分放在两边塞进去。
平民百姓的腰带不似王公贵族般复杂,上面也没绣什么花一类的,只将一个长条布对折,缝好,翻过来就是腰带了。
为隐蔽起见,李青悠准备把房地契缝在腰带打结处,这样不仔细看不出来,只是她实在不擅长针线,看着蜈蚣爬一样歪歪扭扭的针脚,她自己都闹心。
要说李青悠好歹也有着三年的穿龄,李老太更是手把手的教过她针织女红,纵然不会什么出彩的绣工绣技,简单的缝缝补补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她实在是没那个耐心,恨不得一针穿到头。
“嘶!”李青悠不知道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丢下手里不听她使唤的绣花针,盯着白皙指尖上那一抹殷红的血珠,顿觉泄气。
安静的小屋里不时传来细微的嘶声,听的炕上的女孩眉心微蹙,缓缓睁眼就看到身旁不远处正在做针线的少女,再看向她手中七扭八歪的针脚,以及天青色的腰带却配着黑线,女孩不忍直视的扭过头。
“你醒了?”李青悠听见动静一抬头,正看到女孩扭头,顿时一喜,丢下针线挪过来,抬手抚上女孩的额头,掌心下一层薄汗,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李青悠也松了口气,“总算退热了。”
女孩似乎不喜欢被人碰触,眉心微蹙,抬手想推开额头上碍事的爪子,却牵动了肩头的伤口,疼的闷哼一声。
“别动,你受伤了,再乱动又要流血了。”李青悠忙按住她,同时也对上女孩的眼。
四目相对,女孩整个人都绷紧了,黑曜石般的大眼里满满的戒备下暗藏着狠厉。可惜映在苍白的小脸上大大削弱了气势,更像被困住的小兽,尖锐,却不具备攻击性。
李青悠并没有注意到女孩刺猬般的眼神,这会她只觉得望进了一片星空,清透如水的眸子透彻明亮,却又深不见底。
女孩的眼睛又黑又亮,琉璃珠子似的,很像拆拆,嗯,拆家的拆,是李青悠前世养的狗子。
每次它闯了祸都会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看的李青悠的心都化了,象征性的呵斥两句就过去揉揉它的脑袋,抱起来亲一口,一如她现在对女孩做的一样。
女孩的头发乌黑浓密,而且十分顺滑,自然比拆拆好摸多了,尤其是那张小脸,啧啧啧,跟嫩豆腐一样,李青悠亲了一下意犹未尽,还想再亲一下,结果遇到了阻碍。
一只横空出现的小手按在她脸上,推开。
再抬眼正对上女孩愤怒的目光,里面似有两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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