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候,所有豆腐都卖光了,李青悠赶在天黑前回到了家,一进门阿弟就扑过来,“姐姐,出事了!”
李青悠眉头皱的紧紧的,怪不得她回来的时候邻居们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当时她也没多想,毕竟自从传出老两口是被她尅死的之后她就习惯了异样的目光。
“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李青悠给自个倒了杯茶水,吆喝一整天,她嗓子都快冒烟了。
阿弟这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上午的时候来了个算命的,站在李家门口说这里原本是煞眼,而李家老两口的死更是激活了煞眼,使之成了阴煞之地,李家的屋子更是成了阴宅。
而李家老两口正是因为常年居住此地,阳气弱于煞气,才承受不住阴煞之气而死于非命。
李青悠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她本身煞气太盛,与阴宅煞眼两厢相抵,换句话说就是她能镇得住这里。
但是四周的邻居也会被煞眼波及到,甚至整个胡同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好像是跟前的人找他算命,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咱家。”阿弟一脸的焦虑,李青悠则是松了口气。
看来是那个老骗子来了。
没错,这正是李青悠之前想到的办法,说起来她也是从犯剋的流言上得到了启发。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她一个还没嫁人的大姑娘,先不说虎视眈眈的李家族人,便是寻常人怕是也想来占便宜。
而且这种事官府没法介入,毕竟不可能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她,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如果等到出事再来也晚了。
所以,不如以恶制恶,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既然人们害怕,就用他们的害怕来保护她自己。
至于说什么煞眼阴宅的能波及到整个胡同,这是她为了阿弟能现于人前而做的准备。
她的计划事先跟阿弟说过,怎么这会他这么着急的样子?
“这有什么问题吗?”李青悠狐疑道。
阿弟一跺脚,怎么没问题?
“张铁牛把冯铁嘴的给打了,好像还押送去了官府。”阿弟愤慨道。
冯铁嘴就是那个算命的老骗子。
“他刚说到会波及到邻里就被打了。”阿弟气的不行。
这样一来他不能现于人前好说,青悠姐姐怕是也再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整个胡同的人都要赶她走。
“他要么早点打,要么就晚点或者不打,现在可倒好……”阿弟气的一捶桌子,“这个多事的傻大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青悠的眉头也皱的紧紧的,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张铁牛这个异变,这下把她的整个计划都打乱了。
“冯铁嘴怎么样了?”李青悠着急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冯铁嘴必须出现,将戏演完。
阿弟摇了摇头,他不能出去,自然是不知道的……
翻过头来再说冯铁嘴,他被张铁牛一个大嘴巴把后槽牙给打掉了一颗,捂着满嘴的血到了衙门。
可不是张铁牛押着他来的,而是他主动来的。
“汗害趔盖沆(县太爷在上),小佬儿齁灰(偷窥)天机,杠意(仗义)执言何错之有?”冯铁嘴一躬到地,他因为有秀才的功名故而见了县官不用下跪。
而后一指张铁牛,“各位(这位)差官不问青红皂白殴打小佬儿,是何道理……求汗害趔更断(县太爷公断)……”
冯铁嘴毕竟是靠嘴吃饭的,多年来掐算天机(坑绷拐骗)下来,更是练就了一副铁齿铜牙,哪怕这会口齿不清也没耽误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再加上他本身是秀才,更是引经据典,将自己说成了白璧无瑕含冤待雪的可怜人,而张铁牛就成了仗势欺人的凶狠衙差。
可怜张铁牛憋的脸红脖子粗,却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对方。
县太爷的脸色也难看的紧,没好气的乜了眼张铁牛,自从上次他当堂帮李青悠求情,就知道这小子相中那姑娘了。
眼下冯铁嘴说李青悠什么煞气太盛自然冲了他的肺管子,可便是如此也该讲究个方式方法,哪怕等到天黑找个没人的地方套上麻袋揍一顿,也比众目睽睽之下伤人来的更好一些。
还不用闹到衙门里来,这不是让他为难吗?
“呃……这个……”县太爷皱了皱眉头,便是他有心偏袒也不好做的太过明显。
于是当堂宣判,张铁牛杖责五下,并包赔冯铁嘴的医药费。
张铁牛被拉下去打板子,看着冯铁嘴凑到跟前朝着他不怀好意的笑,恨不得上去咬死他。
“连清人(年轻人),你爹娘给你老子(脑子)是让你用来思考人生涝里(道理)的,可你却往里面装了满满的浆糊,河西河西(可惜可惜)。”冯铁嘴说完扬长大笑着走了……
李青悠急的不行,让阿弟看着家就急匆匆出去了,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想了想又回来,抓了只芦花鸡才出去。
这鸡是给冯铁嘴准备的,好歹人家也是因为她挨的打,总要有所表示,毕竟还指望着他把戏演完呢。
结果等到了衙门才知道早就退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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